楼上楼下,听见这一咕噜滚下的响声,都是屏住呼吸,不敢说话,只敢用余光瞥视。
这是什么地方?
洛南县伯的封地!
一整条街,徐大人家的私产!
县令路过,不能骑马!
什么小偷劫匪从来不敢到红山镇来行窃打劫,还不就是怕余家嘛,如今要是闹出人命来了,可不就捅了大篓子?不过,在场的客商却也还不慌乱,因为徐家虽然“位高权重”,当然是小民小吏心中的位高权重,但是余家这么多年来行事做业,从不牵连无辜之人。而且徐家多有善行,是一个厚道人家。于是,客商们也就都以看热闹的神情看待眼前之事了,如同看电影一般,看到紧张之处,大伙儿噤住了声。
喏喏喏,你看那一桌,不慌不乱吃着菜,喝着酒,
还目不转睛!
那一桌自然是徐清一桌。
半晌,那老头出了声音,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楼梯上面前那个,也是将不安压制住了。
老头虽然还在,也最多剩下半口气。年轻那个喝道:“倒霉老驴,还不快滚出去,想赖死在这里不成?”
老头一旦出去,特别是自己出去,再出现什么意外就与年轻那个无关了,毕竟这年代知道你什么内出血,脑溢血的。他们只会道:打了人,是不对,没打死,被打的还能自己走出去,表示打人者手下留情了,之后的意外,概不负责。
此时众人也同徐清一样,开始喝茶吃酒,把炒黄豆、瓜子、干桂圆嗑得直响。
老头被摔得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半天回不过神来,听见旁边的声音,也只是“嗡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