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什么？

莫理脑子里一片混乱，她看着保安队长的身影，甚至都不确定刚刚跟自己说了一堆东西的人是不是眼前的这个人。

旁边的学生已经一窝蜂往教学楼方向跑去，早晨七点半的钟声按时响起。

“咚——”

“咚——”

“咚——”

然后是一阵轻盈的旋律。

早读时间即将开始。

莫理犹豫了一下，很快跟上其他同学，沿着操场边的绿荫水泥路走进，寻找高三的教学楼。

阳光穿过叶片的缝隙，在水泥地上打出斑驳的影子，一路上稍微打听了一下，高三的教学楼在这条路上的最尽头位置。

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穿过一个长廊就能看到。

“谢谢。”莫理对指路的同学表达了感谢，脑子里却不停在想着保安队长刚刚的那些话。

其中值得在意的，无非提到了学校里至少有一栋“不应该存在的教学楼”，还有“穿着旧式校服的学生”。

会是什么东西呢？

又或者根本就是保安队长无聊时的胡言乱语？

等到莫理的脑子稍微清楚一些，她已经穿过几个岔路，走到水泥路的尽头，与下操场连接的位置。

长廊呢？

应该是要穿过一个长廊的。

但此时眼前却没有什么长廊的存在。

斜前方，只有一栋贴着奶白色大瓷砖的建筑，建筑正面左侧墙上，有着竖排的“德辉楼”三个字。

德辉楼？

莫理怔怔站着，直到看见有人从楼里出来，是一个抱着各种器材的、瘦瘦小小的中年妇女。

“黄……黄洗……黄老师！！！？”

莫理很快认出了眼前的老师。

眼前活灵活现的黄洗愁着一张脸，抱着的体育器材都快没过她的脸，只能从物料顶端冒出眼睛，往莫理这里一看。

“呃，是莫理啊，怎么啦？”黄洗朝莫理点头示意。

接着她赶紧叫住莫理：“来，帮我搬一下东西。”

莫理上前，帮黄洗老师分担掉身上一半的东西。

这也让黄洗终于有充分空间去观察莫理。

“你回来上课了？”黄洗关心道：“你身体好了吧？还行吗？”

“嗯，好多了。谢谢老师关心。”

莫理忍着回忆冲撞头颅的疼痛，强行将一些莫名其妙的场景塞回深渊中。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的？”黄洗问到一半，上上下下看着莫理，突然意识到：“今天才刚回来上啊？”

“嗯。”

“你上次挺严重的。”黄洗赶紧让莫理将手里的器材放下。

这个高考生前段时间才出事捡回一条命，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黄洗不好意思地看着莫理，却发现对面的高中生双眼直勾勾一直盯着自己看。

眼神像是在求助。

“黄老师……您……”莫理脑中闪过一些片段，她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认得眼前的这张脸。

这个黄老师，真的是自己的老师吗？

她想了想，垂下眼眸，首先专注于眼下的问题，抬头看向旁边问：“黄老师，您知道德辉楼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