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跟表姐经常带她去散心的偏僻山谷很像。

她向着深谷前行，渐渐有了疲态，清冷的雾气呛得人咳嗽几声，能听见群鸟惊离树梢，扑翅飞远。

被锁链牢牢拴着的头颅，被要求紧紧跟在她身后。

旭日东升的天空，阳光正起，终于能看到成片的山野和烂漫的梯田，从远处望去的一块小山岩，待道路绕行至前方，才发现竟是连绵的峭壁，其上黄土与绿株交叠，勾勒出明朗的自然壁画。

莫理脚下仿佛踩着风，肆无忌惮地飞速前进，完全无视这个世界中任何物理定律。

毕竟，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定律。

再转过几道山沟，暖阳骤然消失不见，凉意渗进周身，瞬间入体，原来撞进了浓雾之中，白茫茫中唯感沟壑幽深，却无继续观赏处。

那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在天边围成一道翡翠般的屏障，包裹着田野，包裹着阡陌，包裹着人。

好美。

“这是您的心像世界。”白袍男的头颅跟在身后万般讨好。

“我的？”莫理问。

“是的，您人美心善……”头颅做出它所认为最能表达恭敬的表情，继续说：“如果您能放我离开，甚至让我顺利死去，我发誓将在任何时候都宣扬您天大的善良！”

莫理感觉飞得有些累了，她停在原地，周围场景开始慢慢收缩，从最外围开始消散。

“如果你死了，那怎么宣扬？”她可不上这个当。

“……”

头颅先是愣了一下，继续油嘴滑舌：“那能否，不让卑微的我死去，而是放走我，在外成为您最忠诚的仆从？”

莫理有那么一瞬间能明白哈苏曼跟阔尔修的心情。

“不行。”

“……”

她觉得自己逐渐有些疲惫，体力已经不够支撑维持这个山谷，于是美丽的场景也迅速消失。

耳边传来“这是第七支【强力营养液】了”的焦急声音。

那是毕安的声音？

“……所有使用的营养液，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是在说我吗？

莫理想着，周围的场景重归漆黑，她决定要醒来。

“别！放我出去！带上我一起！！求您了！！”头颅再次哀求起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让你出去。”莫理实话实说，说完后看了一眼头颅。

“呀——！”

头颅尖叫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嘴似的，被拖进漆黑的深处。

莫理主动地，强迫自己从支配一切的领域离开，从心像空间中醒来，重新坠入虚弱如泥沼般的躯体中。

“好吵……”

虚弱的身体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可周围嘈杂的说话声却不停钻入耳中。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毕安的声音逐渐变得清晰。

莫理知道自己正

在醒来，可身体为何如此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