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明若是在毕安身边，那倒还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比较好防备。

现在他没在毕安身边，让莫理产生一丝不安。

“大家听我说！”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望向声音来源，大家看到在人头攒动的路口一旁，有个年轻女子站在马路牙子上，正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大家都是主播，一起合作吧！”

“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刘叔忍不住轻声说道，引来附近几个其他主播的侧目。

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烟嗓：“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肯定不能往雾里走，必定要向前进入街道对吧？但是，目前我们一点规则都没到手，谁知道这条街道是不是真的网红步行街？”

“眼前这条街我们都看清楚了，现在我们是不是先到浓雾里面看看？万一真正的步行街是在浓雾里面呢？”

“我们在场可是有100个人啊！我有一个办法！如果大家手牵手，拉成一条直线，沿着公路往前走，肯定能够进到浓雾里，看清里面是什么！”

“手牵手？”龙三水疑惑。

毕安低头解释：“现在没有人敢进浓雾里看看，怕的是不知道浓雾里有什么。怕被袭击、或者失散。她的意思是留一个人站在这里当‘锚’，剩下的一个接一个，慢慢往浓雾里延伸，这样就形成一条‘人链’，相互之间可以照应，也不怕走散。”

“这个想法太冒险了。”刘叔摇着头。

龙三水倒是很感兴趣：“说说？我怎么觉得这办法有点意思哦？”

同行三人同时对龙三水露出“再动动脑”的表情。

“怎么了？哪里不对吗？”龙三水视线在三人脸上饶了一圈。

“先不说这么多人愿不愿意相互信任。”莫理在龙三水身旁，看着她说：“就算大家拥有蜂巢意识，在危难时刻不在乎个人利益生死，都有牺牲精神统一听指挥……这个办法也有致命的缺陷。”

“大壮说得对。”刘叔也将目光挪回龙三水身上。

龙三水不耻下问：“什么缺陷？”

莫理让她看向公路，指着公路上的浓雾跟她说道：“当所有人形成一条‘人链’，如果中间有东西——我说的不是主播——是某种外力将这条‘链’冲断，那还能重新接上吗？被切断在浓雾里的那部分人，能回得来吗？”

毕安也回头补充：“能不能接触到浓雾都是个问题。万一只要踏上公路，

就立刻死呢？”

“那……就不去看看了？”龙三水明白过来。

“谁会冒死去看？不要命了吗？”莫理收回手：“她那么说，

不过就是想让别人去帮她探路罢了。”

其他主播群体中讨论的事也差不多，一时间整个路口动静不小。

主播们就这么些人，就算全部人都进入浓雾里，也探索不了多远。

不过，100个人，原来看起来这么少吗？

那个引起讨论的年轻女子又到处劝了两句，发现根本没人在乎她说的那一套，没一会儿就看不到人影了。

“人少了。”毕安长得高，看到的视野比大家好很多。

人……莫理猛地反应过来：现在大家彼此之间站开距离，但人群范围却不变，也就是说相比最初的摩肩接踵，此时人群变得稀疏许多——

在场的人数在减少！

“你们快看那边！”刘建国扭头指着破败街道的入口处。

破败街道的入口，有些主播试着往前走去，他们一跨过七个石墩组成的“护栏”，身体就瞬间消失！

附近有一些主播尝试着拉住彼此的手，只由一个人跨过。

但只要脚伸过铁索线，全身都会一起消失，徒留剩下的人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手。

“护栏后面有另一个空间！可能就是真正的步行街。”毕安揣测。

那些跨过铁索消失的主播一个都没回来。

另一边，也有一些胆大的主播，走上公路，试着往浓雾里探索一段距离，但在身影消失之前，都像是躲避什么危险一般，迅速跳出浓雾，表情痛苦，身体僵硬。

“怎么了，兄弟？”有人问那些从浓雾边缘返回的主播。

吃了苦头的主播回应：“有电。”

“有电？”

“会被电到麻，而且呼吸困难。要不你自己去试试？”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原来如此。

听着旁人的对话，浓雾是进不去了。

往前，跨过大理石铁索护栏，才能进入真正的步行街。

“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