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回来了就好。”这一年郑母着实是过得胆战心惊,接连不断的战报让她一颗心悬在半空,此刻终于算是能够安然落下。郑母轻抚的爱儿的脸庞,柔声道:“累了吧,快去沐浴更衣,你父亲也就快要回来了。”
“母亲,我这就去。”虽然嘴上答应这,但听见母亲提及父亲,郑屏翳脸上却没有如见到母亲一般的激动,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然后拉起母亲向郑府内走去。
郑母幽幽叹息,在沈家出事之时,正是郑父亲自下令让所有人都瞒着郑屏翳,而且还第一时间斩断了与沈家的关系进行自保,对沈家也是不管不问。直到三年后郑屏翳回到燕京知晓沈家的败落,两父子的关系就陷入了冰点,直到现在也没有缓和。
晚上的家宴,是在无声都度过的。郑屏翳全程没有理会自己的父亲,而母亲有心从中调停,却始终不得其法。
“我吃饱了,先回房了。”
说罢,郑屏翳将碗筷放在桌上,旋即就欲转身离开。
“屏翳,你先别走,为父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一直未开口的郑父抬头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叹息道:“就任云州少帅之事我已替你办妥,安王非常看好你,只要他肯帮忙,大皇子那边便算是走通了。”
大皇子卫经营云州多年,执掌兵权政事,在那里文臣武将多半都是大皇子的嫡系,如果没有大皇子的首肯,除非郑屏翳表明对卫效忠,否则卫是绝对不会将最核心的云州军务交给郑屏翳的,若是如此,那郑屏翳在云中进行的军制改革便会胎死腹中。这可是郑屏翳在沈青霭“失踪”之后的这些年中唯一的执念了。
安王与大皇子卫极为亲近,而且一生戎马,在大皇子卫执掌云州之前就是他以一己统领云、吉二州的军务,如果能获得安王的支持,想必就算没有大皇子卫的口头支持,郑屏翳也足以切实掌控云州军务。
“不过安王又一个条件。”郑父放下碗筷,盯着郑屏翳的背影缓缓道:“他要你迎娶寿安郡主为妻,听说这是寿安的意思。”
寿安郡主,那个处处与青霭作对的刁蛮郡主,她竟然还未嫁人吗?
郑屏翳回身站定,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父亲,仅仅几个呼吸间便做出了决定。“我可以答应安王的条件,不过我要安王无条件支持我在云州的军制改革。”
“这点为父会和安王说清楚的。”似乎是松了口气,郑父眼中漏出了些许轻松的身材,只是原本就因为年迈而
衰老的身躯更加佝偻了几分。
“父亲,您……您还请保重自己的身体,郑家还有我在。”没来由的,郑屏翳突然说出此话,随后立刻转身离开了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