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陈世昌一直将他的事搁置的原因之一,而今形势不好,他就更不想祥安露面;况且,往后的事也难说,如今是新党得势,谁知道几时又轮到旧党掌权,祥安说不定以后也是陈府命运的转折。
陈世昌想罢依旧决定留他在府里,知他不愿经商,就让他管理府上打手,负责府上安全。
赵二的事一出,府上不紧加强了进出人员管控,在看守和调配上也做了许多调整,虽说都是驼二爷和陈六郎安排的,可祥安也有提过想法,如今陈六郎忙于外务,祥安接手,是最合适不过。
自从祥安接过这活儿,便常常出入北院后院,三不五时便会撞见祥元。祥元偶尔会逗逗他,占着小厮打手的位置,也跟着祥安耍功夫,练体魄。
祥元从小也是个调皮的,只是因为庶出,商玉琴时常教导他要收敛,因而没养出祥安那副嚣张跋扈劲儿;而且,他没有祥骞聪颖沉稳,陈世昌待他也是不温不热;再加上他自小跟着陈世良跑市,温和友善的脾
性,大都是从他那里学来。
成日与那些下人商贩小老百姓打交道,也觉乐在其中,下人们也喜他没架子。要让府里的下人们说句公道话,他们最为敬重的当属祥骞,他身上自有一股陈世昌说一不二的威严;他们最乐于亲近的当属祥元,他身上既有陈世良的温和也有陈纪贵的趣味;而祥安,则是大多数人最为避而远之的。
“你学了多少年功夫?”这日早上训练完,祥元抹着额头汗水凑到祥安跟前。
“你走了多少年路,我学了多少年功夫。”祥安瞥瞥喘气的祥元。
“得了,你就吹吧!”祥元无情嘲笑,“我可记得你小时候被我一吓就哭了。”
祥安拿汗巾打过去,祥元立即躲开。
“不是我说大话,我要是练个两年,绝对完败你!”
祥安懒得听他瞎扯,拿起外衣朝内院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生我的气?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未免也太没有胸襟了!”祥元死皮赖脸的跟上
去。
祥安突然停下,回头瞪了他一眼。
他垮着脸瞪圆眼的模样,实在叫人忍俊不禁,祥元笑着走到他前头去了。
“我腿上还有疤呢!”祥元掀起裤腿给他看,十几年过去了,那手指长的疤依稀可见。
祥安看见那条疤,好似看见了往昔岁月,瞥瞥眼前嬉笑的祥元,一把将他推开。
“又生气了?”祥元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