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啊！”金盏没看见藟儿渐渐黑了脸，还在继续说些寻芳的不是。

没多久，听见小厮长唤少爷回来了，藟儿连忙将书藏到枕头底下。

“少爷问起来，你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添油加醋，知不知道？”藟儿特地叮嘱。

金盏不情愿地点头，跟着藟儿出了里间。

寻芳还在地上，不知何时哭了起来，几个丫头还在一旁劝说，见祥安进来，寻芳委屈得要去撞柱子，丫头赶紧拉住。

祥安与另一边冷观的藟儿对视一眼，藟儿轻叹，瞥一眼哭闹的寻芳，皱眉摇摇头，又转身回里间去。

“成何体统！”

祥安正喝得欢，本不打算回的，听说寻芳和藟儿快打起来，脸都臭了，回来见满屋子乱得很，藟儿不开心，寻芳也还在闹，更是没了耐心，怒吼一声，惊得寻芳一颤，丫头全都不敢吱声。

“半柱香，收拾干净！”祥安强抑着怒气。

“少爷…”寻芳带着哭腔支起身子，“寻芳自问入府十几年来，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少爷更是尽心尽力，丝毫不曾怠慢马虎…任外头如何闲言碎语，寻芳始终坚信善有善报，安守本分，顶着流言也绝无二心，只愿少爷事事安好！”

祥安瞧她蓬头垢面坐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你有话起来说。”

寻芳不肯起身，摇头哽咽：“寻芳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少奶奶不开心…我知道，我是下人，要打要骂，她是少奶奶，我也不敢有微辞…可少奶奶如今污蔑我的名声，我再如何身份低微，也是有爹娘教养疼爱的，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等委屈！我…我宁愿以死明志，也不要这般不干不净的苟活于世，任人践踏！”

寻芳说完不等大家反应，抓着桌腿就拿头撞上去，“咚”的一声，把祥安也惊着了，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将她拦住，命丫头小厮过来将她送回房里。

“少爷，寻芳服侍不了你了，你让寻芳死了算了！”寻芳哭着往外挣，非要拿头往前撞。

“说什么傻话！”祥安喝道，“你今夜回去休息，明儿一早还来服侍我洗漱！”

“少爷，这院里再容不下寻芳…”寻芳痛哭起来。

“你是我的人，谁敢说你半分不是，我饶不了他！”祥安替她拨了拨额前碎发，安抚道，“听话，不许再说傻话做傻事，让她们给你看看伤势，明儿一早，不许哭丧着脸过来，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