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依少爷园子里这株桂花为准。”
“那更不成,这株桂花长势不好,有时开花,不过三五七日,有时也不开花。”
“要长势好的,外面那棵槐树长势最好!”
“那依咱们院里的槐树为准,槐花落尽贺你生辰!”
“哪有人随便改了别人生辰的!”
“哪有人的生辰在每一株桂花落尽时的!”
秋风最喜弄人,常于夜阑发作,昨夜繁树,今晨枯木,悄声而至,盛大离场。梦里萦绕流年,分明槐香依旧…辗转反侧,再见已是粉骨碎身,满地萧瑟…
祥安被藟儿夜里的啜泣惊醒,不知做了什么噩梦,叫了半晌才将她叫醒。
“藟儿?”
藟儿颤巍巍地睁眼,盯着祥安抽泣许久才缓过神来。
“没事了!”祥安扶她坐起,将她揽在怀里不停地安抚,“是梦,是梦而已…”
是梦,是梦而已…
她多么希望,此刻的一切才是梦啊!
藟儿无力的趴在祥安肩头,热腾腾的泪珠悄然滚落…
清晨起来,金盏一眼看出藟儿红眼浮肿,不由得望了望厅里的祥安,对藟儿关切道:“少奶奶哪里不舒服?”
藟儿仍有些恍神,摇摇头,起床洗漱,一下子没稳,失手将水盆打翻,浑身湿透。
“烫着没?”祥安闻声进来关心道。
藟儿从水盆子落地的“哐当”声中回神才知自己多么不小心。
“没烫着,水是温的。”
接过金盏拿来的衣裳,将祥安哄了出去,再出来时,已然收拾得体体面面。
“少奶奶平日夜里睡得好不好?”祥安一边用早饭一边问金盏。
“挺好的。”金盏看看同样诧异的藟儿答道。
“那是跟我睡才睡不好?”祥安转头质问藟儿。
藟儿埋头喝汤的动作渐渐停下:“我昨儿梦见自己忘了自己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