藟儿在人群中穿梭,被不小心撞上来的粉面花角儿挤到一旁,那一瞬她倒是晃了神,往日布施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不是四少奶奶吗?”洛瑜在盈香楼上转了一圈,正听见金盏喊了一声“少奶奶”,一瞧见院墙外果然是藟儿,连忙叫来陈皮,“赶紧的让人把四少奶奶领进来,这要是磕着碰着了,让四少爷知道,有你们好受!”
陈皮忙忙地下楼将盈香楼这边的院门打开,带着几个小厮把藟儿给护了进来,又嘱咐了守门的小厮几句,才把院门锁上。
藟儿飘飞的思绪被吊嗓子的几声开腔给拉了回来,盈香楼的牌匾娟秀别致,顺着牌匾向上,洛瑜正笑靥靥地向她招手示意,手下扶的是雕梅木栏,枝蔓顺梁而下,栩栩如生,好似真有暗香轻萦。
藟儿理清思绪上楼,还想客套些问候,洛瑜一见她
生分,忙拉着她到厅外的看台,将话锋转到今日那么些重活儿上。
“你贵叔叔昨儿挑了几出,老爷虽没驳回去,可也没点头。”洛瑜瞧金盏看台子上的杂耍入迷,不由得笑笑,任她看,自己与藟儿说话,“想是从前那些看腻了,要找些新鲜玩意儿。”
藟儿也摸不透其中门道,只随着洛瑜指点,遥望台上台下。
“无非是些看去不看来的歌舞曲调…”洛瑜无奈叹道。
藟儿陪坐一旁,节目看了一出又一出,她从前看得少,自然兴致高昂,不似洛瑜见得多了,少有入她眼的,只从其中捡些稍好的备着,明显不行的先给剔除。如此看了一下午,歌舞曲乐戏各色班子倒是求了全,只是详细曲目戏文还需再挑。
其间陈纪贵来打望,稍作逗留,不过是来洛瑜跟前央告几句好话,又说些一切请她定夺的话,急急忙忙地就又被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