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安摇头轻叹,牵起她的双手,“大夫走后,你这几日都郁郁寡欢,我有些担心。”
藟儿心中酸涩,一抹苦笑映在祥安眼里。
“四少多陪陪藟儿就好了。”
祥安看着藟儿,没答话。藟儿便翻转手心,二人掌心相对,藟儿顺势握住他,片刻犹疑,祥安微露笑意,缓缓点头。
三日后,陈府才送尽宾客。祥骞夫妇本打算在商氏寿宴宣布有喜一事,思量再三,恐这消息一出,倒喧宾夺主,惹得商氏不悦,因此压下来,等忙完了,才将此事禀告陈世昌。陈世昌自是欢喜,本欲再摆宴席庆贺,被祥骞劝了下来,只叫齐一家人欢欢乐乐吃了一餐,也是热闹非常。
说戏杂耍的班子还没走,洛瑜便提议陈世昌,让他们留多两天,给府里的女人们解解闷,也当是贺远音有喜。
商氏听了没吱声,面上是乐呵的,心里对凑热闹的李瑶不知多来气!
陈世昌知洛瑜在外头自在惯了,如今天天在府里养着,肯定闷得慌,因此不仅同意,还吩咐下去,以后
每月请两出戏给府里的太太奶奶们解闷。
这一来,洛瑜开心了,口上笑说沾了远音的福气,时时亲近她,远音客气推说是老爷爱惜大家。
苏雪儿看在眼里,心底窃笑不知事的李瑶,只一个劲儿朝陈纪贵使眼色,陈纪贵一看前两日还风头正盛的商氏,此刻已然面色铁青,赶忙躲过一边假装没看见。
祥安近来不闹事了,陈世昌自然满意,心内虽未接受藟儿,好歹看在祥安面儿上,也未多加为难。因而藟儿渐次多的出现在家宴上,并与府上妯娌太太们频繁走动起来。
本以为商氏会对自己诸多刁难,不成想自她寿宴之后,最为殷勤相待的,便是商氏。
这让藟儿有些诧异,远音是出于祥骞对祥安的疼惜,因而爱屋及乌;三太太为了自己在府上好过,待谁都亲近,这也不必说;以商氏在陈府的地位,虽未有正室名分,可陈府上下,还没有她说不上话的,祥元虽不及祥骞本事,如今也不差,更何况,二老爷的夫人又是她表妹,她哪怕如从前一般视藟儿如不见,也断然不会引来半句闲言!
如今做这么些,于她有何益处?
“少奶奶还在想?”金盏放下汤药,拿勺子搅了搅
,“就当是搭少爷的福呗,反正二太太自己都说了不过是关怀晚辈才送那些阿胶来,送来时,少爷也见着了,还怕吃不得?”
“嘘——”藟儿立马让她噤声,瞅瞅四下没人,嗔她道,“大白天说这些话,被人听见了,有你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