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纪贵听小厮说陈世昌上来了,立马起身,眼还没睁开,脚已不住地往这边敢。
“二哥哥…”
陈纪贵刚一开口,便被陈世昌“哗啦”一耳光打断。
“这是怎么回事?”陈世昌气得直冒烟,指着角落里魏母的尸体发问。
陈纪贵一见魏母果真死了,也吓得瞪大双眼:“二哥哥…这…那小子死也不说…”
“如今他母亲死了,你还拿什么要挟他说!”陈世昌恨死了他的无用。
“咱们与邻县的衙门通一通气,那姩儿哪里还能逃得出去,也不必非靠着那小子…”
不等陈纪贵说完,陈世昌一脚将他踢进草地里,绕过他便去找魏雪玖。一直坐着,不停摩挲他的玉扳指,等到魏雪玖醒来,天已大亮。
“世侄,你别怪伯父昨日那样气愤,等你有朝一日为人父,你就会明白作为一个父亲的难处。”陈世昌望着屋顶深深叹气,“我知你对姩儿深情,可到了如今这地步,你们是再没有可能的了,不是世伯要阻拦你们,你冷静下来想想,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魏雪玖费力翻了个身子,两手撑起半个身子,好让自己正脸看清陈世昌此刻的神貌。
“她自小娇惯不说,你如今又摊上了官司,魏贤达不追究倒好,追究起来,你连自己都保不住,更何况姩儿。”陈世昌走到魏雪玖跟前将他扶起,“你若肯听世伯一句劝,别说魏贤达那一百两,你这一年的生活、明年上京参试的盘缠,世伯也会帮你到底,等你高中,姩儿有个依靠,你自己也有脸面。”
魏雪玖撑着佝偻的身子站在陈世昌面前,他仔细想要看清陈世昌背后的意图,可除了悲悯慈爱,他丝毫看不出一点破绽。
陈世昌的话有理,魏雪玖心里最清楚,只是,若此事真如陈世昌所承诺的那么轻易解决,祥姩又何苦费
心逃出来?
他无法相信他。
“我娘呢?”魏雪玖终于开口。
“我也是昨儿夜里才知他们将嫂夫人带上山,已经让人连夜送回屿城了,嫂夫人身体不好,山上又凉,她的药又吃完,陪咱们在这儿,她哪里熬得住!”陈世昌放下扶着魏雪玖臂膀的双手,转身走到靠椅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