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我先前嘱咐的好生伺候。”胡大夫起身拿手摸了摸汤盅,点点头,“喂少爷喝了吧。”
灵觉小心翼翼盛出汤药,拿勺拨了拨汤渣,走到床前坐下。
“少爷,吃药了…”
迷迷糊糊的祥之靠坐在李婆婆怀里,隐隐约约听见了灵觉的声音,刹那间似着魔,竭力摆着脑袋,挣扎着本就虚弱的身子。李婆婆与灵觉只当他不愿喝药,软言软语哄着,谁知越发让他恼火,抬手便将汤药打翻满床,身子一阵抽搐,随即厥了过去。
“少爷,少爷!”
胡大夫还没走出房门便听见里屋传来喧哗,刚刚舒展的眉目,一下子紧蹙起来,同陈粟转了回去。
“散开,都散开!”胡大夫挥着手将簇在床前的丫
头都撵走,灵觉瞪大了双眼,连嘴角也在发抖,顾不得反应,端着汤碗被一同进来的婆子反手拽到一边。
“你们刚刚做了什么?”胡大夫提着长衫不满地问道。
“药还没喂到嘴边,就开始闹了…”李婆婆不明所以,甚是担忧,生恐少爷一个不留神又闹出什么不可收拾的结果。
“平常也这样恨药吃?”胡大夫稳住祥之的脉搏,瞟了瞟周围不发一言,唯唯诺诺的下人。
“平…平常从不为吃药闹的。”李婆婆没来得及开口,底下的丫头磕磕绊绊地补充道。
丫头也是吓懵了,连说话,都比平常胆怯许多!
月春神色凝重,来到呆滞的灵觉身侧,接过她手中汤碗放在桌上,抓住她冷冰冰的双手握在自己手里。
屋子里瞬间从明朗又变成了一片愁云惨淡,丫头们个个不敢再吱声,往日里嬉皮笑脸的小厮们也都会心凝神地盯着床上的一举一动,立在李婆婆身旁的老婆子最先淌出泪来,哽咽着念叨些“祖上庇佑”的话。
灵觉瞧着胡大夫摁住祥之人中的手指不停在发力,心内蓦然一阵刺痛,四面嘈杂渐弱,只剩些“嗡嗡”声萦绕耳际,盈眶而出的热泪滴在月春手上,渐而转急的呼吸同婆子嘴里“快些醒来”的祈祷传入耳内,不待月春伸在半空中的帕子擦到她脸上,她便踉跄着向后倒了去。
“灵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