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几人见这往日不生人烟的街道,乌泱泱挤了个水泄不通,人声鼎沸,不亚于陈府私宴,唯一不同的是,眼下这些人开口便是哀嚎哭诉。
见府内出了人来,底下个个衣衫褴褛的,分不清男女老少的饥民一发的都要朝前涌,灵觉见了这分明离了自己十几丈远,隔着一排排长桌拦堵在外的饥民,也吓得退了两步,倒是祥之扶了扶她的肩,依旧阔步朝前。
“少爷,这,咱们要不然回去吧,这,怕是,出了什么......”
“你若是要退的,只管去那偏厅等着咱们!”
陈粮不知是这般阵仗,唯恐一帮饥民饿极了冲上来,伤着自己和少爷,都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乎央告祥之趁早退了。
那祥之亦是没有想到灾情发展到如此地步,五
里长街,寒天动地,佝偻褴褛之人饥寒交迫,哀声连连!只因心生怜悯恨不得尽数帮了众人,虽未怪责陈粮之心,却沉沉的说出这番话来,惹得陈粮以为少爷动气,才闭嘴噤声,只得护在少爷前头,硬着头皮跨出了门栏。
几人刚出跨出门栏,门外另守着的几名壮实家丁便轰然关闭了偏门,灵觉闻声朝后望了一眼,却见木石无情,冷掩门扉,执守的家丁个个面色铁青,不发一语。
不一会儿,从街尾传来了一连串响亮的锣声,底下的一众饥民听闻锣声将近,悉数都噤了声,又见摆了三个大桶的桌子外分别站了三个粗布衣裳的大汉,像是灾民的打扮,却又不是在等食。
婆子小厮并祥之一行人下了阶子未急着走到几个大桶面前,都静候着。
“大少爷,那个敲锣的,和那几个守在桶子前的,都是灾民,因受了咱们府上的恩惠,贵老爷见他们都壮实,赏了他们这份活计,每日来这里
和灾民们交道,他要守在那桶子前,防止不晓事人的胡来!”
祥之闻言点点头,眉头紧锁地望着,只瞧那乱哄哄的灾民听了锣声,便由先前的混乱散漫悉数排成了队伍等着,又听那几个执事的灾民在下面训着话,他一心只记挂着何时让他们吃上饭,并无心细听,末了不知说了什么,两列队伍里,又一窝蜂涌出一列,排在第三各桶子前。如此折腾了一番,陈三同灵觉陈粟再有两个壮汉才簇着祥之走到中间一个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