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不是自发送了银子去？白白花了这么多银钱，都教那帮狗贼吃了，哪里是没有银钱救灾，不过该拿出的都克扣了藏在自家，如今要我们替他们吐出来！”

“二哥走了弯路，自然要赔！”

“这样的直路，放在那里我也不想走，不过是给了他面皮，他日许我生意方便，谁真真要做些赔本买卖！”

“这就是了，我这个直法子，保管让咱们府上增了光彩，又让地方那帮混吃的闭了嘴来。”

陈世昌正欲外出，偏巧那陈纪贵跑了来要见。素日知他干不来什么大事，琐事倒做得几分多的出来，没得耐心听他细讲，刚要打发他走，谁知

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往日咱们交了银钱，那百姓人家也不得而知，帮扶再多，他们只当是朝廷援救，哪里记得上咱们的好，依我看，不如与地方说，省了他们人力财力来，咱们自府上开一侧门，每月约定两日施米施粥，既添了府上的善，又出了比地方更不少的力，比起白白送钱不知去向要好。”

“那李德旺可不是吃素的！”陈世昌当他有什么好法子，一听仍是些赔本买卖，不愿在与他多说，将门外候着的马泉唤了进来。

“二哥哥若想让他们吃素，定有法子让他们吃素！”陈纪贵本在试探，并未将真话全数说出，见他似乎并无兴致，慌忙地陪着笑做最后的挣扎，“一则，往日里的旧米碎米剩了也是剩；二则，二哥哥新办的生意要的是下人去做，若那北上的人中有用得的，拣了来用，即便月钱少些，那也是感恩戴德争了来做；三则，让人知道了咱们积善之家，外面人爱戴，好做生意。还有一样更好的，李德旺不是正愁如何将那帮灾民弄走嘛，咱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这事不劳二哥哥四哥哥费心铺排，我甘愿扛下，即便是怪责

起来，只推说我是北上来的亲戚，自己不懂事拿了主意，如此若有难看，都推了干系！”

陈世昌一听他不知哪里打听来李德旺的心思，从他狡黠眼色中又看出话里有话，这才对他的提议有了几分兴趣。碍于马泉等一干随从在侧，当下又赶着出门，免不得压下心内主意，臊他两句，虽未答应，也未拒绝，只叫他后日夜里再来。

陈世昌听了他的主意后，又让他等了十来天，驼二爷才来传话让他行事严谨些，不要急得胡拿主意。

陈纪贵得了陈世昌首允，心下欢喜，领了粮米，又和驼二爷商量几日，同那厨房交代清楚，再于府上调派人手，又与北院的商氏算好了时日，便定在每月初七初八于陈府东南院开侧门施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