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六日抄了九遍,可见你也不是个榆木脑袋,明天拿来我瞧瞧!”
“是。”
次日中午,灵觉拿了抄写好的十遍置于少爷的书房,便自去忙活,心下舒畅,想起这几日来苦不堪言,是不敢再犯那造次之罪,事事更谨慎了些。
午后闲来,祥之去书房温习,见了砚台压着一沓纸,最上便是自己誊写的一份,余下全是灵觉抄写。
初看果然潦草,实在不似会写字的模样,歪七扭八不说,纸张还被滴墨晕花,既无笔法,也不规整。
瞧着便将一沓纸放下,一张张摊开了来数时,才发现些端倪。
虽则每页单看实不规整,但若将十份同样的页数另摆来看,竟潦草得如出一辙!就连哪处滴墨,哪处靠左,哪处靠右,都极其相似!
他仔细摆开来瞧了又瞧,研究半日,恍然大悟!
她那巧遮妙掩的法子,全然被他看透!
只是,他不明白,灵觉,何苦这样做?
“少爷,吃茶。”
秋姐姐端了药茶进来。
“这是上回贵老爷带来的,最是理养气血,翠萍守着一上午煲出这么一盅来,趁热喝了吧。”
“哪个贵老爷?”
“南陈太夫人府上的纪贵老爷,比你们大不了四五岁的一个,几年前来过,不知从哪里就信少爷使得仙
道之术,还要拜起师来,一个叔叔辈,还求起侄儿了,少爷忘了不成?”
“原是贵叔叔带来,他什么时候又来的?怎么不见他人?”
“老爷大喜特来祝贺,不巧他闲的那几日你都不在府上,喜宴第二日,被家里急急招了回去。”
“他倒是个无心的趣人。”
“那是有趣,清清白白的爷们儿不喜欢生意场上走,每日不是同你们这些小侄儿混迹,便是跟着那小厮出去戏耍逗玩,虽是任着性子,却没个架子!又常和下人们逗趣,早几年来住过一阵,说我是人间没曾有过的仙子,要把我带回家,我吓得不轻,偏他过一日就忘了这话,叫我吓了一晚上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