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肠痧?”
林蓁蹙眉轻声道,又将呵护过的双手放在了柔软的锦步上,仔细涂了春肌膏,才作罢。
“回主子,这是一种剧毒,沾染一点便足以让人肝肠剧断,生不如死,足足疼够一个时辰才能断气。”苏姑姑并不陌生,只缓缓解释道。
“有人故意放在茗欢枕头底下?看来这乾清宫人可不见得是个个忠心呢。”林蓁冷笑道,这也不足为奇,又对着茗欢道,“你起来吧。”
“奴婢谢主子。”茗欢揩了揩眼角的泪珠,起了身。
“只是奴婢在想有人将那东西放在茗欢姑娘枕头下面,用意何在?”
苏姑姑倒是沉稳,为林蓁换下了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裙,换上家常的月白色金云流纹里衣,卸了大妆,一脸清淡素雅,倒恍惚有几分像从前。
“用意何在?今夜婉贵妃为何会出现在那处,怕不止茗欢的一举一动,就连你我也一同在有心人的窥探之下吧!”
林蓁不以为意道,她实在是倦的很,婉贵妃对她紧咬不放也是正常,然而对方似乎得一寸进一尺了。
“主子放心,这内殿之中除了奴婢三人,旁人也进不来,有心也未必能做到。”苏姑姑手中的月牙玉梳随着如瀑布倾泄的青丝而下,不意外的飘来文心兰的甜香。
“害人之心,防不胜防,也不可小觑,对方如此做,不过也是敲打本宫而已,本宫尚且不知乾清宫中谁有二心,也不知对方意欲如何,为何要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林蓁眸眼一转,流动,却熠熠生辉。
“世上没有不透风德墙,只要蛛丝马迹,奴婢会上心的。”
苏姑姑屈身道。
“都是奴婢太大意了,连卧室都让人随意进去了,方才奴婢好怕婉贵妃发现了什么,奴婢才听朴敏说,那个方成根本就不是畏罪自杀,他处理方成尸体时,扔在那乱葬岗上,看见他七窍流血,分明是有人下毒,立刻回了陛下,陛下并未开口让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突然出现这包毒药,奴婢真是心慌得很,也连累了朴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