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不满意,谁人看不出,只是这个节骨眼上,群臣当然是装聋作哑,圣上与储君之间哪里有他们出声的缝隙儿。
“儿臣无能。”
周楚靖低垂下头,沉声道。
“那文王有没有其他的主意?”周衍不再看他,将眸光挪到了另一个儿子身上。
想来这个儿子近日风头正盛,少不得比往日更加显眼,此时被他明目推了出来,也并未见半分惶恐,只屈腰道,“儿臣也赞同太子的做法。”
久久的静默,这个儿子啊……
“也罢,那就依着太子文王之意,处置了那些使臣,两军交战,本不斩来使,不过既然伤了大周子民的性命也需付出代价!到了大周的地界,那就要遵守大周的律法。”
周衍的指腹婆娑在龙椅上扶背上纹路上,有些微凉,更多的是扎手,很不舒适。
“陛下英明……”众臣匍匐跪拜在地,高呼三声。
周衍方才那股蠢蠢欲动的气却得不到纾解,这畏兀族如何能将兵器运出大周,两个儿子办的事可不太让他满意啊。
杀几个使臣算不得什么,他渴望却是彻底的碾压,来自强者的碾压!
…….
“徐太保,留步。”
下了朝,吴史岩率先追上了慢悠悠下朝的徐明,做了一辑,“徐太保今日在殿上所言是心之所想?”
“老夫向来行的正坐的端,又是三朝老臣,难不成吴左相还以为老夫有什么私心不成!”徐明目光炯炯有神,此刻哪里看的出是六十高龄之人,精明着呢!
“徐太保误会了。同为幕僚,我也不过是想知道太保为何这般反对灭了一个小小的部落。”吴史岩笑容寡淡,分明另有所指。
“方才老夫也在殿上说的很清楚了,何必因此事为大周召来这么多隐患,就算将那些使臣处置了,畏兀族还敢起兵攻打大周不成?民众不过是要出一口气罢了。”徐明不信置否,捋着胡须道。
吴史岩心中暗骂一声老匹夫,面上倒是不假辞色,笑意不减,“徐太保真是保守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老夫先走了,就不奉陪了。”徐明又咳嗽两声,随意拱手一拜便静止走了,完全不给吴史岩丝毫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