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颤道:“不知谁人,何事,触怒了国相?国朝多事之秋,还要国相费心。”
韦都心里哼了一声,这不痛不痒的,非得刺痛你不可。
他冷冷道:“皇上说昨夜宫中无异相,想必睡得很好吧。”
皇上忙道:“还好,还好,一夜睡到清早,便去早朝了。”
其实哪里有什么还好,皇上是吓得一夜没睡,倒是身边宫女太监和寝殿外的当值侍卫,呼呼地睡了一夜。
韦都嗯了一声:“那本相就放心了,”他突然道:“听说昨日太子进宫了,是皇上召见的么?”
皇上的心陡地如吊桶绳子脱了手,直坠落井底。他吓得腿都软了,声音打战,结结巴巴道:“初一、十五,是太子进宫觐见之日,昨日正好是初一……”
韦都凛凛一笑:“太子进宫是大事,为何白天不进宫,傍晚才进宫?”
皇上愣了,他不想说平日召见太子,基本上话都不说,听完太子请安,他说声知道了,便会让太子退下。这个程序重复了千百次,除了之前那罕有的短暂推心置腹的交谈之外,在太子被立之后,每次见面必是如此,循环往复。
所以,既是过场,他召见太子便大都在零碎不碍事儿的时间,也省得太子打扰他和美人欢会,或者长醉戏乐。
但当着国相和众臣他却不能这么说,只得道:“连日早朝,天气又冷,便让太子晚些觐见,并没有特别的原因……”
他心里害怕,这个国相随时冒出一些意想不到的罪名安给大臣,然后就是或杀或刑,血肉横飞。
太子虽然身份尊贵,但这些日子国朝遇到多起事件,国相内心想必十分搓火,难保这国相脑子一抽,怒上心来,对太子有什么不利。
他心如撞鹿,突突乱跳,不安地看着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