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异顿觉虚惊一场,他知道,薜于习一开口,国相再没有不答应的:“今天出门,还是看了黄历的!”幸好是被召至霍于飞府上,否则如果没有人庇护自己的话,以国相的人性,小命没了都有可能,而且少不得是什么抽筋扒皮的生不如死的操作。
韦都翻了下白眼:“于飞,你就一天到晚做老好人!”
不过,秦楚异眼高于顶,刑部没有人能辖制他,让霍于飞控制他,也可以更好给自己卖命。这人又傲慢又自私,但终极目标也不过是要个天下总捕头,天下第一捕头的名声,难得的是没有什么更大的野心,正是他想用的人。
他横声道:“你退下吧,待我上朝回来再报。”
大冬天,秦楚异一身冷汗地退下了。他不敢走开,看着国相身后的仪仗扬起一阵尘烟,直到消失了,才对两个手下道:“我们去刑部搬东西,早离开早好!”
手下更是噤若寒蝉,刚才都被韦都吓住了,甚至恍惚间看到自己身首异处的样子。
韦都放马朝皇宫而去,要照他平时的脾性,早就飞马奔驰了。但惦记着霍于飞的伤情未好,便走得略慢,但又不能太慢。
他对身后的侍卫道:“你飞马去传,在紫宸殿召集众大臣,那里空间小,能拢住气温。赶紧把火生上!用最好的炭!”
韦骁今天简直吃了一肚子气,他和身后的八弟韦钰交换了一下眼神,嘴角闪出一丝不屑。
韦钰知道三哥的意思,他也很看这个薜什么不爽了,竟然生生夺了他们的父爱。
虽然八个儿子分,父爱分给每个人也分不到多少。但韦都从不曾亏待自己儿子,尤其银钱享受上,简直是在放纵。
以他韦都的儿子这种出身,一旦放纵,就做出不少贻害人间的事情。但他除了儿子不给他长脸了,办事不如意了训斥几句之外,基本是完全的纵容。
韦都有一种固执的道理与原则,儿子是他的血脉,他拼命就是为了儿女们享受的,多花点钱吃点好的,占几个女子,抢几家宅第良田铺子算什么。儿女们日子过得快活了,满足他们的各种物质享乐需求才是最大目标。
而霍于飞,那是为他办事,为他拼命,为他挣江山、稳局势的人。但是,隐隐的,他心里不愿意霍于飞变成他的儿子那样,他更希望他除了尽展其才,有所成就外,能安稳平静地过完一生,能有一个勤勉仁爱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