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白马寺啊,道人给和尚领路,是不是太过奇怪了些?
出了禅心院,沉默多时的老道人终于开口:“就真的不怕犯了戒,失了一身大菩提?”
“佛门中人,本不该参与俗世之争,可这件事,我若不管,谁管?”木对和尚将手中原本属于身前老道人的木剑握得更紧:“老真人,你的诛邪剑愿意借我,不就是想明白了,除了我,没人救得了那小子。或者,能救的,都不愿去惹祸上身。”
老道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没能力自己出手,只好借剑给你,毕竟,那小子若是死了,那么整个云汉被铁蹄踩烂,都是有可能的。”
木对和尚则笑道:“您都敢把诛邪剑借我了,那么我会怕犯杀戒?老真人,您是不是忘了,剃度改法号为木对之前,我可叫金真!”
杀手榜上排名第一,四年未曾出手杀人,却还是高挂第一的杀人狂魔金真!
老真人长叹一声:“唉…是我对不起白马寺。”
老真人陆琅,领着和尚木对,或者说狂魔金真,一同出了白马寺,晨曦第一缕阳光,照着他们两人的背影,一老一年轻两条身影,像是深陷泥塘,却还是坚定前行!
儒教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道教清静无为,终归只能是清静自己。
佛教四大皆空,度人度已,可有取舍之时,该度谁?
好似就只有玄教不受这种世间大小道理的拘束。只有玄教,才会做出飞剑一夜过三州,保和殿顶战群雄的壮举。
木对和尚,脱了一身袈裟,交给老真人陆琅,说道:“老真人,在此止步,替木对领路,那是佛道融洽,只算有些奇怪而已。可若是先借剑金真,后又一同前行,可就说不太清楚了。您再道门神仙,辈份再高,也架不住与魔头同行的大帽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