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从业生涯以来，一直顺风顺水，虽然脾气多少有些乖戾，但专业过硬，多少病人落到他手里，都是药到病除。

然而，当一老一小两个女人躺在面前的手术台上，他第一次觉得心里没底，妥善做好病人的术前准备后，垂着手走出来，眉头紧锁，正飞速思考治疗方案。

沈虞决坐在一旁长椅上，像是看穿他的犹豫，凌锐的薄唇抿成锋利的直线，浑身都是叫人畏惧的肃杀气息。

天权急性子，连声催促天玑：“你别光站着啊，还不快进去做手术！你等得起，她们可等不起啊！”

魏伯光拉了他一把：“冷静一点。”

魏伯光其实也能理解天权的激动，毕竟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就像夫人也同样是在自己面前倒下去一样，无论如何，他们都对不住九爷的重托。

将两个最重要的人都交托给他们照看，却照看到手术台上去了。

天权眼圈发红，闷声站到一边，也怪自己太粗心了，以为九爷来了，那几个小喽啰就猖狂不了多久了，没想到狗急了跳墙，居然真的下狠手了。

他们也算是看着南星长大的，还是头一次见那丫头没了往日的活泼吵闹，就这么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

天璇和天枢都沉默地守在沈虞决身侧，听从接下来的分派，但也都焦灼地看着天玑，因为现在只有他能救得了里面的两个人了。

被大家这样盯着，天玑再是心里没底，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九爷，我会尽力。”

“不用慌，”沈虞决看向门上的窗子，玻璃里映出淡淡的光影，他本就寂寥的眸色变得更加深沉，“说说情况。”

天玑吐出一口气：“夫人的毒好解，已经洗过胃了，但她原先就受过伤，年纪也大了，旧伤新伤一起来，能不能挺过术后的恢复期不好说。南星的…比较棘手。”

“说下去。”沈虞决心脏微微一缩，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从未体验过的疼痛迅速蔓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