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权发现原来这里的温度一直都比外面要舒适一些,所以才能豢养这么多不合时令的花卉绿植,连养的鸟都好像比寻常人家的要活泛不少。
但他现在可没空去研究这些风花雪月的慵懒趣味,木二少爷今天要入葬,实行的是木家祖训沿袭下来的天葬,现在木柳儿已经在准备着随队伍出发去玉雪岭
的最高峰——东丰山,进行木二少爷的天葬仪式里,按照脚程,也许很快就要和南星的队伍撞上,这么一来,可就坏了事了!
玉雪岭的开发权在被标走之前,木家是誓死捍卫玉雪岭的天然纯粹的,所以明令规定过不能私自入山,否则会被直接判定失去竞标资格,南星走这一步,险是险了点儿,却也恰恰是最稳妥的方法之一,毕竟任何在途中相遇的队伍,只会想方设法干掉对方或者寻求合作,绝不可能自作聪明去跟木家告状的,否则又怎么解释自己也出现在玉雪岭里的事实呢?
简而言之,就是只要木家人没有发现,那么一切暗地里进行的勘探行为都是保险的,现在木家突然要去玉雪岭里实行天葬仪式,也不知道谁会倒霉和他们撞上了!被人告发是一回事,被主办方抓个正着又是另一回事了。
天权想得心烦,面无表情地靠在树干上,几米开外的池边,天问正哼着歌儿,手里抓着一块毛巾,弯腰擦拭自己的宝贝机车,他有些酸溜溜地问:“九爷为什么让你去阻止木柳儿?”
“免得人家看见自己二哥死相惨烈呗。”天问斜睨他一眼,“怎么,心疼啦?”
天权不干了,气呼呼地跺脚:“我妒忌你!”
和木柳儿没半毛钱关系,天权妒忌的是,九爷原来打一开始,就让天问挑了大梁,而他明明是被拨给了南星!
呜呜,人家也要被九爷重视啦…
天问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你知足吧,照这架势,南星迟早是要从九爷手里接掌九盟的,你现在听她指派,以后还是她心里的元老级别人物。”
天权一下子不说话了,日头敞亮,从树梢落下来,斑斑点点,影影绰绰,交织在他稚气未脱的脸上,竟有些说不上来的忧伤。
毛巾随手一丢,挂在池子对面的石凳子上,天问攀上来安慰:“年轻人,想开点,就当这次玩个游戏,我、你、大家伙,都被南星玩一场游戏,这次过后…”
他挑挑唇角,抬头看向那被树影割裂的光线,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叹息:
“这次过后啊,她怎么着也能进长老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