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决颔首:“坦姆有这个能力,沙漠虽然没什么人丁,不过他从前就是茹毛饮血过来的,如果硬要将管辖境域内的人赶过去建城造镇,也不是不可能。”
这也正是多斯克最担心的,一旦坦姆手里多了北边的疆域,对他和希格尔勒都是巨大的威胁,原本他是决心要以不变应万变的,可实在是被希格尔勒逼得没法子了。
人家都上门来示威了,他如果再忍让下去,面子还要不要啦?
——沈虞决,你不要每次都这么毫不犹豫地拒绝我行不行,我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脑海里倏尔闪过这样一声委委屈屈的抱怨。
那一年南星发了烧,躺在病床上无聊至极,好不容易盼来亲爱的九叔叔,便拽着他又是看幼稚的动画,
又是下她唯一会玩的飞行棋,磨蹭了大半个下午,看他接了个电话就要离开,便拉着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抬头问:“再坐一会儿好不好?”
“晚上再过来,乖。”
也许是他难得柔和的回应让她有些得寸进尺了,干脆整个人都赖了上来,半挂在他身上怎么也不肯放手,小脑袋在他身前蹭来蹭去,像只不安分的猫儿。
“九叔叔,可不可以不要走嘛?”
他垂眸看向她因为生病而失了红润的苍白小脸,靠得太近,连她身上清淡的药草香味都清晰可闻。
南星是很少生病的,不光是因为她自己医术出众,更重要的是,从前言礼仁便相当注重家人的身体锻炼,言草斋后院有专门给南星配备的强身健体的设备,南星从懂事起就一直在后院坚持锻炼,尤其是在他入住言草斋后,那锻炼的次数更是与日俱增,所以一直以来,她的身体都很健康。
这么一发烧,倒是闹得沸沸扬扬,先是由魏伯光火急火燎地打电话通知他,又是天玑千里迢迢带着阿奴婶婶亲手做的美味,从阿德勒海岛赶回南国为她配药,又是天权咋咋呼呼地嚷着要回来欣赏世界奇迹,天问人在锡兰家中,心却早早飞过来想看望南星,天璇也在例行汇报时过问了南星的具体情况,甚至是天枢都适当关心了几句。
她呀,就是大家的小祖宗,所以恃宠而骄,唯恐天下不乱。
也许是觉得自己也被她这一点小病搅乱了心思,沈虞决眉心动了动,不留情面地给予否定答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