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尾音都跟着发抖。他哀戚地捂住脸,有潮湿的泪水从指缝间缓缓流出,一路颠簸之下,再强悍的意志力也终究变得脆弱。
“佩特肯定不想见我,是我欺骗了她…”
他喃喃低语,仿佛在和空气对话,试图将这漫长征程里的心酸和恐惧一并冲洗掉。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自己还是少年,而佩特,那个巧笑倩兮的明朗小姑娘,也依然是不解世事,不争不抢的乖恬模样。
而不是…而不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目标,将自己年轻的身体折腾得不成人样!
多少次,他都想带着她远走,可是,每次都迫于现实而退缩,于是,一次又一次,他捧在心上细心保护着的女孩,终于心灰意冷地选择离开。
“佩特家族已经没了,你和她的婚姻也早就没有效用,你追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毫无起伏的声线却像锋锐的刀刃,一下子剖开男子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他无神地瞪着眼睛,忽地哭出了声,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显得更加狼狈。
布莱特别过眼,心下泛起嘀咕:这种娘炮应该不是九盟要招揽的人。
男子像是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很被嫌弃,一边一哭一边断断续续地哀嚎:“不…不…我不想和她分开,我爱她…只有老天爷知道,我有多爱她…”
“老天爷?”
沈虞决放下望远镜,唇边逸出一声轻笑,对这样的回答不予置评。
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道理,打从他出生起就坚信不疑。
否则,他也不能活到现在。
“这次我一定要带她回家,一定…”男子又哭了一阵,总算清醒过来,唯唯诺诺地看向那道立在窗前的
身影,“请问…您能告诉我佩特在哪里吗?”
佩特消失之后,他又被家中的事情绊住了手脚,等到处理好一切赶到她家里,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自那时到现在,转眼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要不是偶然间听说今年北欧的骑射大会里有一个空降的选手,她的外貌来历都和佩特很像,他也不会千山万水地往这里赶。
谁知刚下飞机就被遭到了抢劫,行李丢了大半,随后又是一连串的意外,等他辗转在赛场附近入住之后,又来了个一个陌生男人将他带来了这里。
现在仔细想想,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不知不觉之中被什么人给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