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依然透着凉薄的湿润,在这高爽的秋季,连独处的光阴都带着萧瑟的意味。
南星问的时候并不认为闷骚如沈虞决会老实作答,或者说,这个男人至今也只是在赌而已,作为医者,她都给不了确切的答案,更何况是病患本身。
沈虞决的身体是幼年落下病根,少年积劳成疾,成年之后又失去最佳治疗时机才成了最棘手的隐疾。
外表来看无非就是瘦弱一些,没什么杀伤力一些,但真正接触之下却反而忽略了这些,毕竟沈虞决从少年时期起,就并不是一个孱弱的少年啊。
她回头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异样来,可惜,或者说如她所料,沈虞决照样不显山不露水地保持一贯的淡静神色。
倒是看她直直盯着自己挺久,沈虞决难得提醒了一句:“晚饭不想吃了?”
肚子确实咕噜咕噜叫了一会儿,南星揉了揉积攒了赘肉的小肚皮,忍痛问:“我最近好像胖了点,可能
是因为之前吃得太急了,今晚可以让我好好吃饭吗?”
这样的逻辑倒也新奇,只听过长胖了要节食的,没听过胖了还要求好好吃饭的。
沈虞决负手身后,不知道是觉得无语还是默认了她的要求,径自绕过她继续往前走。
南星嘻嘻哈哈地跟着,忽然凑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角,指着旁边栅栏里的一些绿色植物。
那是一种团簇茂盛的绿色花卉,像一颗颗抹茶口味的巧克力球,苞片像瓦片似的层层包叠,被叶片一一切开,显得骄矜又可爱。
“哈!”南星一见之下,欣喜攀上眉梢,“这是啤酒花呀!长得真不错,沈虞决,要不你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
啤酒花,桑科植物,顾名思义,可以制造啤酒的一种花。
这种植物的原产地之一就是欧洲,果穗能制造啤酒,雌花则可以入药,可健胃消食,安神利尿,治疗肺痨失眠等。
不等沈虞决说话,南星已经撩起裤腿就要往栅栏里爬,谁知刚挂上栅栏,连身帽子被人轻轻一提,男人冷淡的声音从头顶落下:“这是布莱特将军三年前亲自稼种在这里的东西。”
“将军?”南星哭丧着脸,意识到可能没戏了,这一听就是珍贵的东西了。
哪家的将军品味这么奇特,种什么不好,要种啤酒花?
“布莱特将军是我的授业恩师,没别的嗜好,就喜欢喝酒,你要是认为自己酿的啤酒能让他喜欢,或许可以取一部分试试。”至于能不能因此让布莱特将军也对南星指点一二,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可以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