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主院灯火通明。
大厅之中,站着跪着一片,压抑的气氛让这个原本普通的夜晚透出一股慑人的威严气氛来。
沈虞决坐在主位上,身上还穿着睡袍,显然刚从睡梦中被惊醒,但清冷的神色看不出半点迷蒙困倦。
以他为首,左右往下站着九盟的几位长老管事,而正对着主座的地面上还立着几个人。
南星小脸紧绷,嘴巴抿紧,娇小的身体仿佛一朵开在崖壁上的倔强花儿,生生多出几分不甘屈服的硬气。
哪怕此时此刻,因为秋若水故意将事态严重化,导致一场原本可以立即解决处理的小事,转眼间演变成了九盟最高规格的审判会议,随着这些充当正义之士的九盟成员鱼贯而入,一双双窥探研判的眼睛在她身上打量着,南星也丝毫没有惧意。
她只是沉默地瞪着沈虞决,那眼底流转着的委屈只悄然泄露给最信任的人。
小丫头似乎还在起头上。
沈虞决的眼神在她身上停了会儿,又看向被仆佣搀扶着的、几欲晕倒的秋若水。
淡冷的眸心无声掀动一点波澜,掌心抚在桌面上,触感微凉。
古人言:霜降时节有三候,一候豺乃祭兽,二候草木黄落,三候蜇虫咸俯。
被九盟养了这么多年,秋若水究竟安不安份,他心知肚明,之所以纵容到现在,原本就是为了给南星留着的。
当年在沈佑的身边都能挤走那么多莺莺燕燕,稳坐夫人的位置,秋若水的本事可不仅仅只限于温婉娴静的表象而已。
她会的何止是宜家宜室,那些旧时闺中争宠陷害的把戏,照样玩得顺手。
如同霜降一候,猎物捕食的老法一般,先陈列再食用。
沈虞决比谁都清楚,南星这性子也是该磨磨,但并不急于一时,白天刚让她在马场忙活了一通,今晚就又来了这么一出,是该觉得委屈受气了。
南星见沈虞决一直没有说话,心里更是酸涩得厉害。
要不是这个男人给过什么特权,秋若水这么敏感的身份怎么会大半夜的过来找他?又怎么会那样理所应当地张口就可以叫人剪掉她的药草?还、还能演技熟
稔地说晕倒就晕倒?!
再是不喜欢秋若水,南星也本着医者的素养,立刻上前实施急救了,是跟着秋若水那个女佣人不让她靠近,还突然大喊大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