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肖涵第一次见到韩芷苓。

三天前，他和其他人一起被大队长带到一个幽暗的密室里。

那密室正对着一个宽阔的房间，他们可以透过密室的一扇小窗户看到房间里的动静。

房间设计得很豪华，有漂亮的衣橱，里面挂满了华贵的衣服，还有精致的梳妆台，上面堆满了高档的首饰珠宝。有柔软的大床、醒目的衣帽间…一切令女人为之动容满足的东西应有尽有！

他看到那些原本哭哭啼啼的女人几乎在看到这宛若天堂的一切时，眼里的悲伤和屈辱通通褪去，急冲向前，抓着那些闪光的饰品、衣物，像是饿狼看见了美食，先前的一切悲苦都化作乌有，只剩下心满意足的谈笑！

她们虚荣得理所当然，笑容里掺杂着太多让他厌恶的物质。

然后，肖涵注意到了韩芷苓。

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悄声低泣，她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被短暂的物质诱惑所吸引，她依然防备地将自己包裹起来，用微乎其微的力量去对抗这突如其来的噩梦！

肖涵看得入了神，直到韩芷苓若有所觉，仰头看来，那湿润的眼睛里，写满了柔弱感伤，偏偏又显得那样坚强，她甚至连哭声都是压抑的。

她的眼神，穿透躁动的空气，投注而来，让他灰暗的心底迎来一丝明亮的光彩，一下子春风化雨，百花盛开。

和肖涵一样忍不住凑到小窗前偷看的人并不少，他们嘻嘻笑着，用粗俗的言语对房间内的女人评头论足：“那个！那个胸真大！”

“我喜欢那个，啧啧，小腿儿真白，真嫩！”

“那个脸蛋不错，哎呀呀，看得我都…”

唯有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韩芷苓的方向，刚才的惊鸿一瞥，他只注意到她满面泪痕，面容苍白，再是委

屈也不肯放弃自身的矜持和骄傲。

此时再看过去，只觉得她娇小得让他想立刻将她抱进怀里。

大队长在这时清了清嗓子，将大家聚集到桌案前：“接下来，你们只管看，不许说话，看完之后到我这里来登记你们看中了哪个，把号码给我，等这边的工作结束之后，就可以领走你们选中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