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亮起,透明的云层在天幕上搁浅,像岁月沉疴,久治不愈。
飞机已经飞离北欧大陆。
天权的声音从操舵室传来:“九爷,是去维拉加山吗?”
这次九爷居然只带了他一个,嘻嘻,他终于不用听魏伯光那个管家婆的唠叨了。
空旷的机舱内,靠窗而坐的男人刚从短暂的睡眠中苏醒,俊雅面容上无悲无喜。
任何时候,任何境况,他都习惯了以从容的神色去面对,似乎也确实是很少笑的。
南星偷偷给他取过不少外号:变态、面瘫、冷血动物…
每一个都带着小孩赌气的快意,却都是偷偷烂在心底,不敢当他的面说的。
倒也不是害怕,南星哪里会怕他,她只是聪明地知
道,即使说出这些,他也不为所动,比起那些蓄意挑衅的,南星的自知进退显得格外聪慧。
桌上的手提正在自动破译维拉加山的防御系统,他漫不经心地看了眼破译速度,比预期要慢了一些,看来布鲁塔重整旗鼓之后,确实有了些许进步。
于侥幸的人而言,这是个不好不坏的征兆。
他不动,自然还是好的。
他若动,某些人恐怕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去塔松。”几秒的沉默,他选择不动。
天权应了声:“好嘞!”
调转航线,朝着塔松机场飞去。
叮——
通讯仪亮起,是天玑连线。
“九爷。”
“说。”沈虞决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漂亮的银质汤匙在杯底轻轻搅动。
天玑的语调很低,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沉重:“九爷,半小时前,阿德勒海岛遭到不明攻击。”
沈虞决立在两排座位之间,眉目染了薄薄的冷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