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惊艳于这个男人极为出色绝然的长相,大家伙儿还是识时务地往旁边退去。
于是,顷刻间,原本长到门外的队伍,忽然只剩下南星一个人了。
沈虞决满意于此间的清净,双手插在口袋里,缓步朝她走去。
他很高,轻而易举地将她踮着脚半天够不着的鸡肉串抓下一把,丢进她的篮子里。
“哇,九叔叔真厉害。”南星一高兴,嘴巴更甜了。
这种拙劣的恭维十年如一日,不知怎地,却总能让沈虞决心下旌动。
他垂眼看她:“还要什么?”
“还要那个!”
拿下。
“那个!”
也拿下。
“还有那个那个!”
通通帮她拿下。
不对,男人眸色冷凝,这么点高的冰柜,这丫头却
跟赖上他似的,什么都要他来拿,果然是养出来的脾气么?
南星依然巴巴地期待他的投喂。
沈虞决不跟小孩子计较,稍一迟疑,继续带着她扫荡所有冰柜。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在如此简陋拥挤的小店内,本该也被染上烟火气,却仿佛因着彼此间默契自如的一丝微妙情愫,便像是在四月繁花盛开的院落里悠然自得地走走停停,竟看得大家伙儿都自动消音了。
等将放在高处,矮处,里面的,外面的,几乎每样食材都拿了个遍之后,沈虞决低下头来,才发现南星正坐在小板凳上,支着下巴,眉开眼笑地望着自己。
“沈虞决,”她还是在笑,眼底流淌着从不枯竭的光亮,“你这个样子真好看。”
没有冷漠的拒绝,没有冰凉的话语,没有若即若离的态度,带着她来到市井之中,在真实嘈杂的小店里,编造一个稀疏寻常的梦。
他宠着她时,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娴熟到让她心酸。
可偏偏,这样的温暖,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贪溺其中——在每年的这个时候,不可自拔。
沈虞决语声淡了几分:“还有想要的么?”
南星摇摇头,催促他去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