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自然环境极其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突然消失的其他人而已。
…
时间像是突然被上足了发条,每一秒都被拆卸成最弥足珍贵的筹码。
南星白净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她从来没有在这样
胆战心惊的情况下做草药研究,如果是从前,那些熟悉的植物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被她所用,现在却仿佛用得很不顺手,脑袋有些发懵,连最基本的步骤都会走错。
数量庞大的毒蛇被枪声震退开,但吐信声依然瘆人,眼角余光还可以看见它们机警地改变线路,从另一侧包抄,滑腻的身体在地面上游移,沙沙作响…让她总是下意识的去联想另一种表皮同样滑腻的物种…
那东西咬死了她的亲人,就在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血淋淋的可怖梦魇其实从未消失过。
南星开始浑身僵硬,手指止不住地颤抖,又一次将碾好的粉末撒了一地时,却听沈虞决淡然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怕什么。”
她猛地一愣,整个人一激灵,倏尔抿唇逼迫自己镇定下来。
是啊,她怕什么?
唯一的牵念就在跟前,唯一的坚持就在身边。
她还有什么可以失去?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南星收敛心神,开始低头专心磨碾药粉。
“好了!”
堪堪不过五分钟,她拿起一包药粉起身走到沈虞决身旁,又将试管里的液体倒出一些,药粉洒在地上时,微不可察,但将液体倾倒下去时,立即扬起一阵淡灰色的薄雾,那雾像是有意识一般,快速地在空气里扩散弥漫!
“这是洞孔草,我和天玑一起种出来的。这种植物的叶片有很多孔,孔的边缘有一种特殊物质定期性发酵,散发出来的气味是蛇类动物忌讳的,有点像古时候民间常用的雄黄,但比那个更容易扩散。”
她沿着两人身周浇了一圈,形成一个暂时的保护圈,这才深吸一口气,抬眼看着沈虞决:“接下来该怎么办?”
男人摸摸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眸底是沉定的思绪,薄唇一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