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深深叹气,从床上爬起来,刚开门就见魏伯光在门外走来走去,见她醒了,眼神一亮:“我的祖宗,你可算醒了,所有人都在等你了!”
他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想到即将面对的事情,还是没忍住,提前给她打预防针:“南星,这次…你要理解九爷,很多时候,他都是为你好的…”
南星打断他:“是去沼泽地吗?”她表情淡淡,如同已经接受这样的安排。
魏伯光看着她,觉得有些心疼,温声安慰道:“其实当年的事情,九爷一直在查,能将那种东西引到青天白日下,要么是有人一直在有心蓄养,要么…是用了什么办法,所以这次我们去沼泽地,除了要拿盛水莲,更主要的目的是要活捉那条鱿鲵!”
他停了停,干脆一鼓作气把话都说完:“南星,九爷所要面对的,远比我们多得多,你…不要再任性了。”
明明每天都在过刀刃上舔血的生活,一旦牵涉到南
星,九爷总会放下手头的事情转而专注她的事,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些年来,真正在替这位祖宗收拾烂摊子的,是九爷。
大到打架斗殴,小到学习补课,九爷不动声色的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如果不是最近九盟里一再出现变故,机密的计划一再被泄露,加上世界各地又暗潮涌动地追随他们的动向,只为了解开那个千百年来终于逐渐浮出水面的天大秘密的话,南星还可以继续这样任意妄为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活下去…阿虞,答应我…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让我的女儿…开心快乐地活下去,因为她…”仅剩下一口气的男人抓着年轻男子的手,身上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气息逐渐软下,最后归于不甘的沉寂。
那是魏伯光第一次看见九爷哭,眼眶通红,表情隐忍而默然。
他们都清楚,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沈虞决,言草斋不会招来这样可怕的灾祸…
魏伯光从回忆里回神,却见南星白他一眼:“我像是无理取闹的人吗?”
魏伯光刚想调侃几句,就见她已经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蹬蹬蹬的脚步声,听上去中气十足。他愣了愣,欣慰地笑了起来。
一直以来,虽然表面张扬,但其实,南星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懂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