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不敢应声,只有李墨仍是淡淡地应道:“诺。”
元朔皇帝又道:“朕的身体呢,在那段日子的确是出了些问题,但是还不至于就——不过朕知道的,人生百年,朕的日子毕竟还是不多了,朕多年来不放心的事情,便是这两块虎符与琉璃大军,琉璃恨朕,两块虎符却又难以合二为一,这琉璃大军当初自编二十万,如今怕有四十万不止…
然而,此支军队食我大越粮奉,却不听从我大越号令,长此下去,终有一天,会造成惊天灾难,令朕极是忧心。朕乍死,正是要利用各方关系,逼出这两面虎符,逼出琉璃郡主,以解决琉璃大军之事。”
李荀忽然冷笑,“是以,父皇便乍死,甚至不惜发生龙城之变,以许多无辜百姓惨死,而达到目的?”
“放肆!”元朔皇帝忽然怒了,“谁允你对朕如此语气说话?”
李荀忍不住惊了下,却很快就稳住了。
“父皇,您以前说过,为君者,当以天下以先,以百姓
为先。您这一乍死,的确是逼出了两块虎符,然而,龙城百姓的性命又如何说?”
这时候,李墨忽然站了出来,道:“龙城之变,乃是二哥、蒋虎及大哥之间的变故,大哥和二哥有心逼宫,蒋虎有心挟天子以令诸候,乃是你们的野心,造成了龙城之变,与父皇又有何干?”
李荀大怒,“李墨,你如今这样说,便是不让我这个大哥为帝了?你可知道后果?”
“我不知道后果是什么,我只是想为父皇说句公道话罢了。再说,四十万琉璃大君的事情不解决,恐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今日若不是父皇出现,我认为安善城之局无法去,必定以血流成河而告终,而且安善城破,则后面五城十三郡,都会连续受累!”
李墨说的话,句句都是要点,然而却语气平静,而且很明显,如今他是站在元朔皇帝的身边,是在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制高点上,说出的话竟始人无法反驳。
众人思绪千回百转之时,只有一人,心头阵阵寒凉。
那便是虞云荻,虞云荻以为自己动了手脚,为徂徕山后仇血恨,不料自己只是无意间卷入一个很大的局中。
如今元朔皇帝活着,自己一无所成,却被元朔皇帝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下再想借独孤解意之身份,打击敌人报仇血恨,大概是完全不可以了。
甚至在接下来的日子,天下之大,自己却将会无处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