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如蝗过境，寸草不留。”

慕容枫蓦然留住了脚步，失声道：“什么？”

凤凰道：“如蝗过境，寸草不留啊！”

慕容枫的目光不由向施柔看去，此时他们这一行人，已经感受到了这个桃花林的诡异之处。李墨正在与虞云荻摆弄那个刚刚失灵的经罗盘，上面的指针不再动弹，虞云荻摆弄一阵后，干脆摘了指针，对慕容枫道：“只能靠自己了。”

而李心正在摆弄自己的衣裳，她此时简直可以用衣冠不整，狼狈至极来形容，施柔从怀里拿出一截绳子，绳子上有九枚铜钱，此时她拿着这截绳子，似乎正在用这截绳子分辩方位，只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原理。

慕容枫见并无人注意到自己二人，于是又向凤凰道：“你别乱说，什么如蝗过境，寸草不留，有这么可怕吗？”

他脑海里却想起之前顾九形容独孤解意的话，“如蝗过境，寸草不留。”

凤凰道：“公子，你不信我啊？我看得很准的。比如，那个叫独孤解意的德阳郡主，此女天生阴阳眼，比我这后天练的天眼可厉害多了。不过，她目光太过纯良，导致阴阳眼时时失效。”

又指着李心道：“还有那位，四相者，根本不能算是人了吧？”

“何为四相者？”慕容枫又问。

“四相者，乃如一条蛇长了四个头，随时会变另一个面孔给你看。”

慕容枫以前虽然觉得李心这位公主行为任性，性格也奇怪，但并未多想，如今听了凤凰的“四相说”，不由默然点点头。

继而却又问她，“那么，你说的如蝗过境，寸草不留的意思是什么？”

“是说这个人好杀，她走过的地方，便如蝗过境，杀人无数，而且还要把人杀尽，便是所谓的寸草不留。那个叫施柔的女子，如今身上已经背了无数条人命，血债累累，她生而必为祸国妖姬，死而若不特殊处理，也必成祸害一方的尸人，因为她体内似乎有另一魂迫作崇，而此魂迫非人类，似乎是一种邪性珠子。”

慕容枫忽然想起当初在鬼方族驻地发生的一些事情，当时长老明明说，来领取独孤傲尸体之人，须得与凤眼相结合，但是后来，成功领取独孤傲尸体的是施柔而非独孤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