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还奇怪,这皇帝一整天儿没事,便是调换臣子职位玩儿,不知其意义在何处?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后来呢,是什么使你改变了主意?”
“…后来…这个嘱名波旬的奏折,依旧常常出现在朕的案前,里头除了真龙决之事,还谈到颇多有关政事见解及各国国情局势分析,一段时间后,朕竟被这个波旬的才华所打动,习惯了他的折子出现在朕的案头,后来,有一段时间广陵发大水,百姓损失严重,差点起了暴乱,朕的臣子们都没有什么好办法,朕亦是头疼不已,恰在那时,便收到了波旬的奏折,折子上清楚明晰地写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及实施细节。朕见之甚喜,颁布下去,竟解决了那次的暴乱危机,免了一场战争。”
“此人有才,否则也不会将折子数次递于皇上案头而不被皇上发觉。但此人鬼祟,怕终究并没有安着好心。”虞云荻道。
“朕也知,此人藏头露尾,怕是藏有恶念——然而在其后的两年里,他竟数次提出精妙办法,解决了好些朕无法解决的事情。朕对他竟渐渐有了些许依赖,甚至是信赖,若是十天半月未见其人折子,便觉心神不宁。”
元朔皇帝说到这里,似乎很是疲累了,上下眼皮打架得厉害,虞云荻拿出银针,将他其中一个指头刺破,使其鲜血流出了些。
虽然疼痛,但是能够保持清醒,元朔皇帝不但没有责备她,反而感激地说了声谢谢。
虞云荻又道:“后来,您便信了他所有的话?”
“…后来,他再提起有关徂徕山真龙决之事,朕便不再像以前那样直接否定,而是将此任务派给了朕的二儿子李忠,让他打听徂徕山之事。可是李忠打听回来的消息,却令人失望得很,徂徕山深处丘岭遍布,山高林密,虽有山中有神仙的传闻,可是他们却连进入大山深处尚且做不到,因为地貌关系,极易迷路,忠儿先前派出去的好几支队伍,都在大山深处消失无踪。”
虞云荻听元朔皇帝如此说,才明白他们盯上徂徕山已经很久了,甚至数次派人探查,而且有人折在徂徕山深处。
按照时间看,怕正是她出去游历的半年里发生的事情…
“再后来呢?”
“再后来,朕打算放弃此事,不料波旬并不同意,他说这真龙决迟早要出世,一出世便能引起血雨腥风,与其被动等待出世,不如主动出击,将它收入囊中,就算不为自己所用,也能杜绝别人用此动荡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