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猛地推开虞云荻，虞云荻体内的药效也在同时发作，她应他推她的动作倒下，半晌没有起来，却见双肩耸动，不知道在笑还是在哭。

小竹子捂着自己的胸膛，咬咬牙，丢下虞云荻，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院子。

…

此时月已中天，山上的妓院却是最热闹的时候，不知道谁家的歌伶正在唱曲，内容正是无名氏的九张机…

…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五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连理枝，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六张机，雕花铺锦半离坡，兰房别有留春计，炉添小篆，日长一线，相对绣工迟…

虞云荻披头散发，神情飘乎，经过这座春楼下，大约听得这曲子好听，便抱着门前的柱子，侧耳听曲…

她脑子里有个男人，这男人如同从春风里走来，笑得很是灿烂，她在徂徕山上住了那样久，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子。他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在陌生的街道上，他带她去赌坊，带她去找好吃的，带她去看风景，带她去拜神庙…

他与她一起做了那么多事，可是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杀她全族。

她觉得她不该再想起他了，可是她的脑袋如今肆意得很，由不得她想什么，不想什么，她努力地摇摇头，想将那个男子赶出自己的脑袋，可是没用，所以她渐渐地抱住了头，身体也缓缓地滑下来，在柱角下蹲着，大声地尖叫起来，那尖叫仿若是被谁扼住了喉的垂死挣扎，又像是痛苦到无以复加而逼出的吼叫，又像是受伤的小兽找不到母兽，惊慌而恐惧…

她的嘶叫声显然是这里不和谐的音符，吸引了过路的人们驻足围观，对这个状若

疯癫的女子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