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秋容笑出了声,眼泪更汹涌地流出来,却是用指尖迅速地拂去,又向李荀弯下腰笑道:“能为尊贵的太子殿下引路,乃是秋容的荣幸。”
于是二人便并肩而行了,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霍秋容此刻的心情,她频频转目看向李荀,李荀也正笑望着她,道:“你看心儿,倒好像被幽禁十年的人是她。”
霍秋容道:“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心儿公主,虽然每次去探望太子的时候,也会顺道去探望她,毕竟时间太短,无法真正得知她的困难。不过早就听闻,心儿公主的重华宫被几位娘娘盯得死死的,她虽未幽禁,但这些年出宫的机会也的确少得紧,元宵节后曾探望过她一次,那时她神色沉重,郁郁寡欢,今日一见,她似乎已经一扫当初的阴霾,恢复成为老早以前那个快乐无忧的公主了。”
“说起来,还是我连累了她。”李荀愧疚地道。
“太子殿下为人所陷害,并不是太子殿下有意要连累公主,万莫自责。”
二人且说且行,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小巷头,有两个女子站在那里,却正是一身
常服的郭氏与其女蒋心月。
蒋心月目光阴聿地盯着二人,道:“娘亲,都说我蒋福星才是太子妃,可如今的东宫之主竟又变成了李荀,虽说李荀也是人采风流,俊逸非凡,但却不是我喜欢的男子,而且你看那霍秋容,竟与太子殿下并肩而行,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娘亲,你说我该怎么办?”
郭氏当然也看到这一幕了,此时叹了口气劝慰女儿,“你莫要过于相信关于天降福星的说法,你若不想嫁给太子,便不嫁给太子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现在应该担心的反而是冯跋。”
“冯跋?他还没走吗?”眼见着太子李荀和霍秋容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蒋心月终于回头看了母亲一眼,“那你到底有没有跟皇上说,我是不可能嫁给冯跋的!”
“当然说了,可是冯跋是北燕的七皇子,如今北燕与我国联姻,有益邦交,北燕做为我们大越的屏障——”
“好了好了,谁要听你说那些国家大事?我才不关心北燕什么什么的,我只要不嫁给冯跋就行了。”蒋心月不耐烦地打断母亲的话,又用威胁的语气道:“你听着,若是你和父亲不救我,让我嫁给了那冯跋,那我就自杀!死在你们的面前!哼!”
蒋心月说着话,便气冲冲地也冲着太子李荀刚刚过去的方向而去。她倒要看看,
如果自己站在了李荀的面前,他的眼里还能不能容得下霍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