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年在平镇王府时何等自由快乐,可自从入住了椒房殿,珠翠满头,却见不到娘娘一个真心的笑容了。
“这是前朝之事,后宫的人是不能过问的,娘娘权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翠果为她拆下凤钗,放在一旁镶着金边的托盘上。
安凝儿一袭乌发披散在身后,柔顺的散开,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里头的自己,越发的觉得陌生了,这后宫的日子真真是难熬啊。
“翠果,我看重的心上人,是在绝境中坚持,患难中重情的人,可现在天下大定,他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安凝儿亲自将最后一根簪子卸下,披着中衣起身,掀开帘子外头,外面跪着一地的宫婢,手里头捧着各种样式洗漱的用具。
她像是个木偶,呆呆的坐在那,任人摆弄着,一道道规矩下去后,折腾了半个时辰的她才能躺在床榻上入睡,哪像那时在平镇王府,她在外头疯玩了一天,回到房间,累了连衣服也不换,直直的躺在那,也能睡的正酣。
月色正浓,上空有乌鸦呀呀的声音飞过,这大太监心里头把司鸟局的人骂了个遍,宫里头最忌讳乌鸦这种鸟儿,大大的不吉利啊。
这个月是安铁成来皇后宫里,被拒之门外的第三次,又碰了一鼻子的灰,吃了闭门羹,他坐在轿撵上,脸色黑如锅底。
“回去。”安铁成半天从牙根里吐出了两个字来,那贴身伺候的公公连忙应着,掉头带着一群人呼啦啦的离开了。
皇上只说回去,又没有说回哪去,纵然公公在皇上身边呆的久了,也揣测不了圣意,可也不能直接就问皇上,一看就在气头上呢,谁触了霉头谁倒霉的事。
一群人诡异的安静,公公硬着头皮往皇上这个月经常去的储秀宫去,可这路走了大半了,皇上突然叫停下。
“胆子变大了,开始敢揣摩圣意了。”安铁成阖着眼假寐,等睁开的时候差点没吓一跳,这路分明是往储秀宫走的,他何时吩咐过底下的去别宫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