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异国的质子而等候在敌人的阵营
?
这不是把自己的腹背露给敌人吗?
楚文然一向是一个比较理性的能左右全局的人,这会怎么变得这么感性了?
难道是因为屏山国不在了,他也没有了以前的顾忌了?
“王上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一个质子而将自己留下,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说到这里,王册突然想起楚文然还未完成的大业。心里一个疑问看着楚文然迟迟不敢问出来。
“以后不许说自己是质子,我也从来没有将你当做俘虏,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像是我的一个妹妹那样,以后也是一样不要因为这些外在的东西去横梁你我之间的兄妹之情!”楚文然的语气有些加重,似乎是因为刚才王册的话有些生气。
王册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她已经深入骨髓地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卑贱的人了,这么多年都活的和一个下人没有什么两样,做的也是伺候人的活。
可是现在楚文然说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做外人。
这一下突然想通了,难怪他会对自己这么好,培养了她很多才艺。
可能自始至终,在意质子身份,在意奴婢身份的都是她
王册自己。
一个人要是奴性久了,就会失去自我。
她现在连东南西北都找不到了,还有什么资格和王上这般称兄道妹?
可是袁箫杰始终是他的仇人,可能屏山王活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为了复国,为了复仇。
这一切不都是袁箫杰造成的吗?
可笑的是,当初听袁箫杰偶然提起,他的动力居然是来自于自己。
想了一番,现在突然感觉是她对不起屏山王。
“我自是知道王上对我的好,可是我却无以为报!”
王册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敢面对楚文然的眼睛,这一切都已经不是以前的屏山国了,尤其是看见楚文然落魄的时候她的心更是充满了罪恶感。
“傻丫头!”楚文然缓缓的走到王册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抚摸了她的长发,好像以前那样亲切的关怀,眼光却飘忽很远:“我哪里需要你做什么呢,只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不要——”
楚文然想说不要像他一样的遭遇。
可是王册本来就是大榆国的人,还是将军府的嫡女,怎么可能和自己一样。
“怎么了王上?”王册突然见楚文然不说话了,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楚文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罢了不说也罢,反正看着你好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