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当真放下了这段感情。
周裕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闷头喝酒。
别庄秋天收获的葡萄多,苏若雪酿了好几坛子酒,周裕贞想喝多少,庄里都能供的上。
终于,一个酒坛被周裕贞失手打翻在地,他也倒在桌子上彻底醉了过去。
苏若雪眨了眨眼睛,原本眸子中的一丝醉意消失殆尽。
她缓缓起身,走两步便来到了周裕贞的面前。
周裕贞半只胳膊整在桌子上,额头抵在上方,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给苏若雪看。
他的后脑勺饱满圆润,看相的术士若是见到,定会批一张吉祥如意的批文,说他是大富大贵的面相。
苏若雪轻笑了一声,她拔掉了周裕贞头上的簪子,三千烦恼丝便泄了下来。
“原来你有两个发旋,难怪是这般倔强的性子。”苏若雪把手指插进周裕贞的头发中间,轻轻的给他按着头皮。
半盏茶的时间过后,周裕贞舒服的轻哼了几声,苏若雪这才收回了手。
她唤了一声,无恒便从阴暗处窜了出来,站在了周裕贞的另外一边。
“把他带回去吧,若是让人发现新婚之夜新郎不在,怕是又有的折腾了。”苏若雪看着他眼下的青痕,不由得产生一丝心疼。
这段时间,周裕贞流连于秦楚楼,自然不是真的声色犬马,他是在忙着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无恒架着自己的主子往回走,他看着堂堂靖王变成这个窝囊样,想出口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万语千言最终只化作一声叹息。
第二天,夜瑶醒来挠挠头,不知道自己何时睡了过去。
梓琴喜滋滋的跟她道喜,眼睛还眨啊眨的,示意昨天晚上夜瑶的计划成功了,周裕贞根本什么都没发现。
夜瑶看着婢女们收拾弄脏的床单,松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准备去找周裕贞。
“王爷呢?他怎么不在屋里。”夜瑶困惑的问着梓琴,昨天她或许是神经一直紧绷着太累了,所以才睡的沉,连周裕贞起床都没醒。
梓琴赶紧向她禀告周裕贞的情况,“王爷去了巡防营。”
夜瑶有些不满,“皇上不是说放他七天假吗?怎么王爷还去巡防营啊!”
夜瑶换了身衣服,心里还在嘀咕昨天晚上的事。周裕贞醉了酒,不知道记得多少,反正他们俩躺在一张床上,这事算是圆过去了。
靖王府的婚事让奉阳城的人津津乐道了好一会,之后大家的日子都回到了正轨,并没有因为王爷结婚而有什么变化。
不过若真是细细算起来,影响最大的就是苏若雪。
自她从别庄回来之后,每次上街,大家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怜悯,把她当成了夜瑶和靖王这段婚姻的牺牲者。
苏若雪摸不着头脑,被那些目光洗礼了几次之后,她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了,索性换了装束,以男装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