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皇家的婚礼除了规格大了许多,跟普通百姓家也没有多少区别。
倘若硬是要说的话,婚礼上大家都拘束着言行,那些鲜花灯笼雕琢出来的喜庆,总归是比不过宾客热热闹闹的在一起闹上一场。
婚礼如期举行,周裕贞和夜瑶都没有闹出幺蛾子。
行了礼节之后,夜瑶被送进了房间,她要在这里一直呆到晚上,等着招待完宾客的周裕贞回来揭盖头。
红袖添香,芙蓉暖帐。
这一切原本让夜瑶期盼不已的情形,此刻却令她瑟瑟发抖,周裕贞本性敏感多疑,夜瑶为了应付今晚,已经和梓琴商量好了一切。
晚上周裕贞肯定会被灌醉,而夜瑶早就在床榻边藏好了一颗蜡封的血珠,只等时机适合,在周裕贞昏睡之际,她便把血珠捏碎。
惴惴不安的等到了晚上,按照夜瑶的设想,周裕贞果然喝得醉醺醺,被侍卫扶着进来,看起来走路都不大利索。
没人敢闹王爷的洞房,正好方便了夜瑶行事。
“裕贞哥哥?”夜瑶轻轻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看来周裕贞已经彻底醉了过去。
夜瑶把房间里包括梓琴在内的所有婢女都赶了出去,亲自把周裕贞扶上了床。
她低头看着不省人事的相公,眼里全是愧疚和委屈。
这跟夜瑶原本设想的洞房花烛完全不一样,没有热闹,也没有温存,只剩她一个人清醒着,还要算计自己最爱的人。
把周裕贞的外衣脱掉,夜瑶也睡在旁边,最后把血珠弄碎洒在床单上。
做完这一切,夜瑶才松了一口气。
她扭过头侧着身子,想仔细的看看周裕贞的脸。不知道怎么的,夜瑶越来越困,她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不一会便陷入了深眠之中。
而在她彻底睡下的那一刻,周裕贞却忽然醒来。
他的脸上不见一丝喜气,看着两人的胳膊紧紧的依偎在一起,周裕贞皱着眉头,嫌弃的拂开袖子,下床立即换了身衣服。
房门打开,无恒等候在门口。
“走吧。”这次周裕贞没有在王府门前徘徊,久久不曾离去。
靖王府的宾客依旧在里头,前边宴席上觥筹交错,而王
府的后面门却跑出一匹骏马,周裕贞蒙着面在马上疾驰,他的心很慌。
他怕自己赶到别庄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空落落的院子,令他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从此就不见了踪影。
马蹄扬起阵阵灰尘,一声嘶鸣之后,周裕贞踉跄的下马,来到苏家别庄门口。
刚从热闹喧哗的王府狂奔过来,看着如此寂静安宁的院子,周裕贞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每一次的跳动,好似都要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
最先发现周裕贞踪影的是安兰,她埋怨的看了自家王爷一眼,随后在屋顶上几个跳跃,便不见了踪影。
也不知道安兰是去向苏若雪通报,还是不想看到周裕贞,找地方躲着去了。
周裕贞倒是松了一口气,安兰在这,便表示苏若雪没有走。她就静静地呆在这别庄之中,即使奉阳城里波涛汹涌,只要周裕贞困倦的时候回头一望,苏若雪便如那湖面上静静开放的睡莲,遗世而独立,成为周裕贞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