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连承的父亲是苏府的管家,是一个迂腐的老人,苏若雪猜测,张连承很有可能是受了管家的胁迫,才会跟苏若染分手。
到了管家住的屋子,苏若雪一靠近,就闻到了里头一股浓浓的药味。
“九小姐,你怎么来了?”张连承放下手中扇药炉的蒲扇,赶紧迎了上来,“是染儿那边有什么事吗?”
苏若雪把脸一瞪,“她当然没什么事,哭了一下午,才睡下呢,能有什么事啊?”
说完,苏若雪直直的盯着他看,只见张连承的脸上闪过一丝歉疚,最后消失不见。
“是我对不住她。”
苏若雪拎了把椅子坐过来,手往上头一拍,“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娶一个农家女比娶染儿要好吗?你是我酒楼的管事,工钱也不少吧,怎么就说自己配不上染儿呢?”
张连承把药倒了出来,把渣滓扔在台阶下头,“我爹病了,他希望我娶个好人家的女儿,生个大胖小子,我不能忤逆他。”
苏若雪看着他手里的那碗药,疑虑顿生,“病了?得了
什么病?”
张连承摇了摇头,“不知道,找了大夫看过,查不出来,就是经常咳血,眼看着我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就想看着我娶妻生子,是我对不起染儿。”
老人家生病,做儿子的还真没办法,只能伺候在床前,而且为了完成他们最后的愿望牺牲自己。
苏若雪心里头一万匹草泥马践踏而过,她的话都到嘴边了,都没能问出来。最后苏若雪只是气的跺脚,然后愤然离开。
在回缈云馆的路上,苏若雪嘴里一直念叨,大骂管家迂腐。
管家若是真想看张连承娶妻抱孙子,那便让张连承娶了苏若染便是,苏若染的身份是个庶女,张连承也不是奴籍,两人在一块并没有什么难的。
但是管家不这么想,他觉得就算是庶女,那也是主子。他自己生的儿子,就算不是奴籍,那也是苏府的奴才,哪有奴才娶主子的道理!这是大逆不道!
“走,我们去找白林,请他去看看管家到底得了什么病。”苏若雪想一出是一出,直接出府去了白林的医馆。
可怜被遗忘在府里的金兰,还在跟一篮子野菜作斗争。她的手重,脆弱的野菜被她一捏就碎,好好的嫩绿的叶子
被她全捏的皱巴巴,没一处好的。
撇开金兰不说,苏若雪这边在太阳下山之际,来到了医馆里头。
起初白林在给病人诊脉,苏若雪不打扰他,但是自己心里也有一团火气消不下来,于是苏若雪便找药童要了个杵子,哼哧哼哧的捣起药来。
“雪儿你干嘛呢?靖王殿下惹你生气了,跑我这来拿药材撒火?”白林把药钵拿了过去,打趣了她两句。
“说什么呢,我来找你是应为张连承他爹的事。”苏若雪把药材捣成了粉末,心情也好了不少,“你什么时候有空,去府里查看一下吧。”
白林摇了摇头,“原来是因为这事,我去看过,没查出来是什么病。”
“怎么会!”苏若雪惊呼,“连你都查不出来?”
白林把药钵放下,摊开手无奈道,“在下才疏学浅,管家的脉象弱,是因为他年迈,我给他开了一些温和的补药,怕药性重了他的身体受不住。至于咳血的事,我查看了半天,什么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