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直接道破他心中所想,戳穿了那一块薄薄的遮羞布,露出苏天丰肮脏又下作的内在。
“胡说什么!”苏天丰涨红了脸,拍着书桌大喊,“看看你现在,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吗?”
那桌子上还有一根绿色的腰带,不知是不是刚才离开的那位留下的。
绿色衬抉择苏天丰猪肝似的脸色,跟小丑似的,怎么看怎么滑稽。
“家里米都快没了,我肚子都填不保,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苏若雪完全跟他硬着来,“爹,你的俸禄就那么一点点银子,府里又这么多人,光是喂这几张嘴都不够分。”
“那还有铺子呢?每个月都能收到租金,你别以为我不管家就不知道这些,找你六姨娘去,问问她钱去哪了?”苏天丰扯着嗓子跟她对吼。
“收租的钱大部分都在娘的手里,六姨娘根本要不回来。”苏若雪苦口婆心的劝他,“爹,你管管事吧,一个大学士,连自己家里的妻妾孩子都吃不饱穿不暖,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放肆!”苏天丰操起桌上的墨砚,朝苏若雪砸来。
苏天丰没有武功,还被声色犬马的生活掏空了内里,扔东西的速度又不快,于是金兰和莫舟都没有在意,以苏若雪的武功躲一方墨砚而已,绰绰有余。
可苏若雪跟中了邪似的,乖乖的带在原地不动,任由墨砚砸在头上,里头残留的墨汁泼了她半张脸。
“小姐…”金兰急的叫出声,赶紧拿着帕子给她擦。
苏若雪把人推开,让金兰先不要过来打搅。
“爹,府里现在是什么样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苏若雪故意卖着可怜,“你去看看吧,你的孩子穿的是姨娘改的旧衣服,而大夫人的房里还在不停的买着从西洋运过来的小玩意,明明都是一个府里的,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呢?”
苏天丰甚至都不敢去看苏若雪现在那张被墨汁浸染的黑
脸,他对这个聪明的女儿,一直心里发憷,他在畏惧。
“好了,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找大夫人要办寿宴的钱吗?改天我跟她说说不就行了,你至于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么。”苏天丰依旧不以为意。
大夫人爱财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除此之外,她完全不干涉自己找小倌的事,还给他出主意,让苏天丰在府里开辟北边的园子,把小倌们收拢在一起。
苏天丰收了她这个面子,其他事情便不好讲了,大夫人拿府里中馈的钱,那就拿吧,反正都是一家人,也流不到外边去。
“爹,如果只是这种小事,我不会来麻烦你。”苏若雪酝酿了这么久,终于开始放大招,“大夫人手里的钱来路不正,这事爹还是管管吧,不然的话,我们苏府估计都得跟着她蹲大狱。”
苏天丰正想呵斥她胡言乱语,可是见到苏若雪坚毅的眼神,又被唬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以为苏若雪说的是自己跟大夫人联手一起给人捐官的事,他也收了回扣,还真不好把屎盆子全扣到大夫人的头上。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苏天丰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