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婆子敲了敲门,压低了声音道:“大夫人,药已经煮好了。你看什么时候喂她吃呢?”
大夫人直接把门打开,指着婆子破口大骂:“怎么?这种事情还要讲究时辰的吗?废物!当然是越快越好了!直接端来喂她喝下!”
婆子被骂得狗血淋头,但也只能受着,大夫人话音刚落,她就连连应是,一路小跑,跑到了厨房。
婆子们端着一个黑色砂锅,砂锅里面慢慢的浓稠液体,汤色黄褐,发出一阵浓烈的中药气味,为首的那个老婆子把门踢开,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对着旁边的婆子大喊一声:“拿碗来!”
一个婆子立刻把碗地上,另外一个婆子从砂锅里面舀出汤药来,盛在碗中,毕恭毕敬地递给了为首的婆子,她拿着碗,走到了秦氏身边。
秦氏看起来奄奄一息,有气无力,仿佛已经气绝身亡了。那个婆子伸出手来,拿着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冷冷一笑:“还活着嘛!”说罢,伸手把她的嘴巴捏开。
秦氏的嘴巴张开来,像是一个被困在陷进中的猎物,任由她摆布,那个婆子不由得哈哈一笑,平日得着老爷宠爱的秦姨娘,今日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不管如何捣鼓,她也无法飞出自己的掌心。
婆子徐徐把药碗送到秦氏口边,正要灌下去的时候,却没想到秦氏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了大力气,额头直直地磕向了那个药碗。婆子一个拿不稳,那个碗哐当一声摔到了地上,碎成了几片,汤药四溅,全洒在地上了。
“你这个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婆子满脸涨红
,捏住了秦氏的下巴,一对眼睛如同冰块,像鹰隼一般,射出冷冷的光,死死地盯着她。
秦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脸惨白惨白的,像一片雪地一般,一点血色也都没有,白得瘆人,但她依然毫不畏惧地瞪着那个婆子。猝不防及地,秦氏猛然张开了口,往那个婆子的手咬去,一口咬住了她的虎口,死死不放口,仿佛要从她手上咬下一块肉似的。
婆子痛得直跳脚,哎哟哎哟乱叫,旁边的婆子立刻围了上来,对着秦氏又打又踢的,好不容易,才把秦氏和那个婆子分开。
没想到一向柔软的秦氏,居然敢下口咬人,那副如狼似虎的表情,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似的。她们才意识道,为了拯救自己的孩儿,一个人能爆发出多少力量。女本柔弱,为母则刚,一想到这里,她们心里顿时对秦氏起了一丝敬意,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