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朔只想一跃而起,拿拳头把那些人全部大揍一顿,但他现在身不由己,臀部已经擦了药物,但也是发胀刺痛,就是一步路也走不了,不一会儿,又有人进来送了好几绽白银上来,搁在胡朔的床头上。
几人又搀扶着胡朔到了书房旁边的一个小耳房里面住下了。
这个房间分明是临时布置起来的,可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是从苏老爷房间拿出来的,每一件都是珍品,单单说那屏风,就是沉香木雕的,上面刻着梅兰竹松,一副栩栩如生的样子。
但躺在床上的胡朔只想把一切都推倒,什么木桌箱柜,什么杯碟茶具,统统都付之一炬,但他却动都动不了,而且只能以着一个屈辱的姿势仰卧着,一直到了晚上,天全黑了,胡朔的房间里面没点蜡烛,黑暗中他见到一个人影来回走着,以为是那个照顾他的小厮,便张口要水。
那人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杯子,杯子里面装着凉了的茶水,递过去喂了他一口,看着他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后,开口问道:“你好些没?”
胡朔开口低沉地说了一句:“好些了。”才感觉不对劲
,那个苍劲有力的声音,分明就是苏老爷的,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胡朔吃了一惊,抬眼望去苏天丰的时候,苏天丰对他一笑,低声道:“弄痛你了吗?”胡朔咬着嘴唇不知如何应答,缓缓垂眸,把头侧到一边去,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听到那把低沉的声音,又在耳畔响起,“睡下吧,好生歇着。”
胡朔转过头去的时候,苏天丰早已开门离去,空留着桌上一根红烛,还在灼灼燃烧着,蜡油像是泪水一般,不断地往下流淌。
过了几日,胡朔被调到度老爷的身边当书童去了,白日为他研墨展纸,反而比往日还要好一些,但那些话语还是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他的心里。
一日从老爷书房外面过去,胡朔停住了脚步,里面传来谈笑声,他往虚掩的窗子里面看去,结果见到苏天丰和几个同僚,一道坐上桌去,饮酒闲聊。
一个男人突然道:“苏老爷听说最近收了个清秀的书童,现在可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呐。”
苏天丰擎着杯子喝了一口酒,言笑晏晏,毫不在乎的语气提了句:“不过是去火的工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