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又悲又气,手里绞着帕子,几乎要把帕子撕烂了,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们,下巴在打颤,脸色气得惨白。
丁香再拉了一下她,她才回过神来,略微点了点头,知道刚刚在丫鬟面前是失态了,一路回去的时候便一句话也没有说起,脚步密集如同嘈嘈急雨。
一回屋子里面,她便抱起了躺在软塌上的苏若恬,小小柔柔的身子,她把脸抵在那弱若无骨的身子上。
泪水不一会儿便洇湿了苏若恬的衣衫,她感觉不舒服,扭了扭身子,莲藕似的小胳膊胡乱甩着,拍在唐氏的发髻上。
发髻上插着一只赤金镶珠凤簪,唐氏急急抬起头,怕那凤簪戳上了若恬娇嫩的皮肤,一抬头,便见到若恬脸上挂着个纯真的笑容,她的牙齿还没有长齐全,只有上下两颗门牙。
唐氏见到她这幅样子,破涕为笑,心里一股暖意油然而生,拿着她肉呼呼的小手掌,贴近了自己的皮肤,逼着眼睛,温存了好一会,不舍地说:“恬儿,你真是娘的小棉袄,这么小就会逗着娘开心了。”
恬儿呀呀地乱喊,小手乱挥,小脚乱蹬,唐氏望着她笑了一会,突然又大哭起来,伏在床上死命地拍着床板,嘴里喊着:“我可怜的孩儿,刚刚学会叫娘,便被那些人毒哑了!”
丁香连忙过来,拿着帕子给她擦了一回眼泪。唐氏越擦眼泪却是越多,害她女儿的那些人现在估计在寻欢作乐着。
崔氏勾着苏天丰的腰带进了房间里面,房间的窗子全部关上了,而且还拿布遮住,虽然是光天白日,但房间里面却像黑夜一般,而且桌上点着掺了香料的蜡烛,异香扑鼻,烛光四曳,蔷薇花瓣洒在薄纱上,满屋旖旎风光。
碧翠的薄纱帐子放了下来,苏天丰怀里抱着崔氏,崔氏低头不语,微微笑着,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他急急地伸手过去,要去脱她的衣衫,崔氏却笑着打开了苏天丰的手,自己脱起了衣服,动作缓慢极了,脱了腰带还有褙子,脱了褙子还有罗衫,看得苏天丰心痒痒的,在她耳边戏谑道:“崔娘子,你花样真多!”
“真好,崔娘子,你可是和以前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是那么动人,我让你独守空房那么久,实在是该死。”
看来曲莲说得一点也没有错,只要自己这幅容貌在,就是没有了声音,也能够挣得一份宠爱,并不会比其他的姨
娘要差。
为了保持皮肤的光滑,她听着曲莲的办法,把每日厨房供应的牛乳,留下来不喝,专门用来擦身子
“谁?!”苏天丰瞪大双眼,满脸惊骇,一把撩开帐子,却见到了一张鬼脸,那张鬼脸上皮肤焦黑一团,鼻子嘴巴全部挪了位,眼眶里面的珠子,黑与白已经混淆起来,不是在看,而是在鬼气森森地却毫无意识地在盯着。
崔氏大喊一声,声音嘶哑,那声音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像是里面住了一头野兽似地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