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恬刚刚学会说话，小小的手挥舞着，在空中乱抓，有时候抓到老夫人的脸上，唐氏都会紧张拉开小人儿的手，“若恬，不得无礼。”

老夫人倒是笑了，对唐氏笑道，“她一个小人，那知道什么礼不礼呢。”说罢又去逗着趴在膝盖上的苏若恬，“来，若恬，喊祖母。”

苏若恬牙牙学语，声音奶声奶气，倒是字正腔圆地喊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一听到着两个字，脸上笑开了花，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连连称好，回身对芳竹道，“你去我屋里拿一个长命锁来。”

芳竹应是，转到了老夫人房里，出来的时候受伤拿着一条长长的链子，链子上系着的锁，居然比拳头还要大，老夫人的东西没一件不是好的，那长命锁不消说一定是纯金打造。

递给唐氏的时候，唐氏连忙站起来，恭敬地接过后，又屈膝行礼，她把长命锁挂在苏若恬的脖子上，逗

着苏若恬的下巴，“若恬，祖母疼你，赏赐了长命锁给你，还不赶快谢谢祖母。来，谢——谢——”

苏若恬打了个奶嗝儿，眯着眼睛，似乎在费劲地发这音，许久她大喊一声，“谢谢。”声音洪亮如钟，祖母拍着手，“我的若恬声音那么响亮，以后一定有大作为。”

一旁坐着的大夫人笑道，“妹妹，若恬的这一声祖母，可真值钱。她可争气呀，也不白费你在房里教了她那么多天。”

唐氏脸色一沉，自从苏若恬学会喊娘后，她的确废了不少心思教导苏若恬喊爹，喊祖母，但小儿学语，都是这般去教导。大夫人今日这么一说，倒好像显得她多有心计似的。但这话却又无法反驳。

五姨娘在大夫人的身旁，谄笑附和道，“那是。若恬又一个这样的姨娘，真是幸运了，长大后又是一人精，像唐姨娘一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多招人喜爱。”

唐氏只是低垂着头，默默忍受着，一旁的老夫人脸

上的笑容也没了，也不知道是怒了唐氏的故意讨好，还是烦了大夫人五姨娘的乱嚼舌头。

苏若兰一进来，便被小小的苏若恬身上那一串长命锁闪闪的金光吸引住了，她走到老夫人身边，屈膝行礼后，对着老夫人撒娇道，“祖母，你若是赏了东西给若恬妹妹，也要赏个东西给兰儿才是。”

大夫人瞥一眼苏若兰，果然和五姨娘一样，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盯着那一点东西，连脸都不要了，简直厚颜无耻，老夫人能赏你东西，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果不其然，老夫人的脸色更沉了，手拿着的茶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响，“前几日你打碎了房间里面的宫窑花瓶，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居然还敢讨赏。”

苏若兰没想到老夫人不但不赏东西给他，而且还拉下个脸子，不给个台阶给她下，她垂着手讪讪地站在一旁，老夫人膝盖上的苏若恬甜甜一笑，又喊了一声祖母。

老夫人被她喊得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刮着她的小鼻子，笑道，“还是你懂事，又乖，不像某些人，整天都给祖母添堵。”

苏若兰望着这衣服其乐融融的画面，涌起了满心的仇恨。大家都是孙女辈的人，凭什么祖母如此偏心。她一个小娃娃，喊声祖母，祖母就赐了纯金的长命锁给她。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得过那么重的奖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