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苏若雪睁开眼睛，低声叫了老太太一句，因胡氏如今吵闹的厉害，根本没有人能听到苏若雪的声音，也就让苏若雪可以肆无忌惮起来了。

“可是吓到你了？”老太太对苏若雪的疼爱果真不是旁人能敌的，如今老太太一句问话叫所有人都朝着苏若雪这个方向看了过来，在苏府只有一个苏若雪可以让老太太如此疼爱。

“没有，只是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苏若雪有些怯生生的摇摇头，从老太太身上爬起来，没有说自己是被大夫人吓到了，只说自己是自己醒来的，只是话语中的意思难道不是说大夫人对于苏若雪来说是恐惧的存在吗？

“你来给我算算看，这各房的月例银子是一两银子，每一个小姐是二两，少爷是三两，丫鬟吗，每月不过是二钱银子，这府中上上下下也不过几百号人，朝中俸禄粮米都有，你是如何每个月开支出去三千两的？”

老太太也不继续安慰苏若雪，算账啊，就要算的清

楚一些，那庄严的模样，是苏若雪第一次看到她时候的模样。

当日的苏若雪那样害怕老太太，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老太太会成为最自己在苏府一步步立足的基本，若没有老太太袒护到现在的话，苏若雪定然无法叫大夫人渐渐落败到这样的地步。

“这......府里的女人总是要买东西吃吃喝喝的......更何况有时打赏下人也是要钱的。”

大夫人知道自己理亏，辩解的声音都小了许多，整个人苍白着脸色站在正厅的正中间，所有的姨娘都是坐着的，唯有她一个当家主母是站着，要多没面子有多没面子。

“你说吃吃喝喝买东西，一月竟然一千两不够，且算你打赏下人，每月再多出五百两来，总是够了，你究竟做了什么，竟花掉了这样多，天丰虽是大学士，可若让人知道了学士府里这样奢靡，到圣上跟前要如何交代？”

其实说到底，老太太不是为了苏若雪，还是为了自己儿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终究是担心胡氏如此多行不义，迟早有一天苏天丰一定会被胡氏牵连，到那时候苏府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儿媳知道错了，儿媳只是平日大手大脚了一些，不知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话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护胡氏哪里还敢狡辩，如今已经吓坏了，跪在地上对老妇人承认说道，只希望老太太不要追究下去。

“你管家已经有十几年了，自从入府到现在我可曾说过你一个不是，如今看到这些账目你还要与我狡辩，你可对得起天丰对你的信任，多年来苏府里没有攒下半点家业也就罢了，竟有这样多的饥荒，你是疯了不成？”

老夫人一直不知道在家中还有这么多的债务，不管是钱庄也好，许多交好的商人也好，只要苏府不提还，他们是不会上门来要的，一旦朝廷要查，这边是贪赃枉法，到那时候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听老太太如此分析利弊关系，胡氏已经吓坏了，不知该怎么办，看着老太太声音颤抖说道：“母亲说要如何是好，儿媳都听你的。”

这时候掌家之权已经没有那样重要了，最重要的是事情要如何解决，在事情还没有闹起来之前解决掉。

“祖母，雪儿的月例银子没有二两。”

苏若雪在老太太的耳边低声说道，她之前听锦绣说过，按照规矩办是有的，只是拿到手里却从来都没有那样多，整日去账房拿的时候，都说大夫人这里扣扣那里扣扣，最终也就不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