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罩之下是夏雨霏急迫的表情,杏眼露出点点疑惑,为了早些知晓此次瘟疫和其他瘟疫的区别,夏雨霏走到了平儿的身边。
平儿被送进来足足有四天了,他的脸上更加苍白,面部已经开始溃烂,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在地上瑟瑟发抖。
夏雨霏拿帕子擦了擦他额头上的冷汗,推了推他的肩膀,轻声喊道:“平儿。”
这次瘟疫较之之前,似乎有些异样之处,究竟异样在哪里她也说不上来,只能问一问平儿,在他身上找找线索,毕竟他算得上是第一个得瘟疫之人。
平儿小小的眉毛皱了皱,缓缓睁开自己的大眼睛,原本水汪汪的大眼,此刻也是灰败的,没有了原本机灵可爱的光华。
“大姐姐,我是不是要去见我爹爹了?”平儿现在身体极其虚弱,说话都是有气无力,说一句话还要喘
息大半天。
他听祖母说过,爹爹死了,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在这里的人都说他们要死了,他还在想,他若是死了,就可以去见爹爹,想想也是挺好的。
夏雨霏现在来吵醒一个孩子,让他忍受病痛的折磨,她也是于心不忍,可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办法,她必须知道这瘟疫究竟是怎么来的。
“平儿,你能告诉我你在得病之前都去做过何事?”夏雨霏放缓自己的语气,免得眼前的小孩儿被吓着了。
“爹爹死了后我去送葬了,当时天上有好多虫子,他们在爹爹的棺材上停留了很久,然后就飞过来咬了我两口,结果我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热了,祖母也没有银子,我们就这样拖着,也没去看大夫。”
“当时有哪些人被咬了?”夏雨霏急切地问道,她心中似乎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就是第二日送来的那一群人,”平儿捂着脑袋,埋头沉思,“还有我们村子里的那个乞丐,他看见我
们人多,就跑来讨饭,然后被大伯他们赶走了。”
夏雨霏又问:“你可记得那虫子长什么样子?”
“那虫子就是黑黢黢的,扇动着小翅膀来咬人。”平儿现在都记得那种酸酸麻麻的感觉,就好似醒的时候被蚊子咬了一口。
此时此刻,夏雨霏心中涌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太没根据了,只好自己独自一人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