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音抿抿嘴，无奈地松开手中的长剑，发出铿锵的响声。

“成王败寇，今日随你处置。”她倒是深吸一口气，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可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我们是不会将你如何的

，方才若不是你要杀我，我这个侍女也是不会动手的。”夏雨霏缓步走近两人，语气平淡，似乎对方不是要取她性命，而是在与她聊天。

“我才不要你手下留情。”郑子音恨恨瞪着夏雨霏，“你虽是南陵国的公主，嫁给了九王爷，我却不能不为瑞新城死去的将士报仇，我与你不共戴天。”

夏雨霏喟叹一声，这才确认自己是真的背黑锅了，她不由得开口：“我一个处于深宫内苑的公主也是不清楚两国战争，我也是后面才知晓战争的残酷。这件事情我无能为力。”

“是，你是一个女子，但是你知晓瑞新城的境况吗？基本上是屠城，整整六万人，最后却是只剩下一万人。女子被奸淫，男子被放火烧死。”因为郑子音的情绪太过激动，忍不住想要不顾及自己脖子上的软剑，向着夏雨霏冲去。

青黛伸手牢牢控制她的肩膀，避免她伤人。

夏雨霏却是沉默以对，因为她也是无力辩驳。可这副模样落在郑子音眼里却是更加怒火冲天，对着夏雨霏便是破口大骂：“你知道瑞新城是怎样一番模样吗？简直是人间炼狱，尸体堆积成山，春江都染成了红色。剩下的女人都是疯疯癫癫的，若是南陵国是正大光明的手段取得了瑞新

城，我也只能怨恨郑家军守城不利，可是南陵国用的却是下作的法子，用的可是化骨散…”

郑家军八千将士死在了瑞新城，那是郑家损失最大的一次。祖母和父亲让她忍，甚至要将她关在院子中，免得她出去惹是生非，可是此事她却是无法忍耐的。

她在郑家军收复瑞新城之后，随着父亲去了一次，那里俨然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断壁残垣，疯疯癫癫的女人，在蒲苇中难以掩饰的森森白骨，却是像噩梦一般缠绕在她心中，挥之不去。

“还有我郑家军八千将士也是命丧于此…”提到此处，郑子音已经是眼睛泛红，声音沙哑哽咽，眼中的愤恨到了夏雨霏眼中也是别样的刺眼。

她无意卷入这些事情中，却是不得不面对。有战争便是要死人的，但是屠城也是一件极其残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