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云泽从刑部出来,两人悠闲地骑着马往皇宫去,完全没有顾忌到皇宫中是怎样一幅景象。
上清殿里,跪着满满当当的大臣,让偌大的长清殿变得异常狭隘,哪怕点着龙涎香,依旧不能阻挡住一股沉闷的气息。
上到六部侍郎,知府知州,下到芝麻绿豆大小的九品芝麻官都是跪在此处,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感。此时他们都是拿着奏折,嘴里喊着冤枉,已是一片嘈杂混乱。
“皇上!你要为微臣做主啊!微臣就那一根独苗,可是却被九王爷和江大人将人给关起来了,微臣连犬子究竟是生是死都没有弄清楚。要是我儿有性命之忧,微臣就要在这金銮殿上一头撞死。”
此人正是户部尚书胡冕,年近四十方才得子,平日里对儿子多有纵容,将儿子硬生生地纵容成了一个纨绔子弟。
这次九王爷将万金赌坊一锅端了,连他儿子也抓进去了。
“皇上!还有微臣的犬子张莫然,昨日也被九王爷抓去了,皇上可要为微臣做主啊!犬子又没有犯什么过错,可
九王爷却一声不吭地将人带走了。”
这次说话的人是平阳侯府的侯爷,他的小儿子也被九王爷抓进巡抚司了,昨天半夜时去巡抚司什么消息也没打听到。
有了前面两个大臣开口,其他的大臣们也跟着哀嚎起来:“皇上,你要替微臣做主啊…”
龙椅上的萧麒渊被这群大臣吵得头昏脑涨,扶着额角,脸黑得像锅底一般。
“够了!”萧麒渊用力拍着桌案,厉声道,“你们再等等,且听听九王爷是何解释的。”
“皇上,九王爷到现在也没出现,现在大臣们正是心急如焚的时候,皇上可否给江大人下一道圣旨,让江大人将官家子弟放出来。”一个身穿黑色官服的六旬老人说道。
萧麒渊将视线投在了赵长莨身上,正声道:“朕已经派人去传召九王爷了,相信九王爷要不了多久便会进宫。”
“还请皇上开恩,将犬子放出来吧…”一旁的户部尚书哀求道。
一旁的大臣都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还请皇上开恩…”
萧麒渊龙袍下的手逐渐握紧,充满怒气的眸子往大殿下跪着的大臣身上扫去,“你们这是逼宫不成?”
“微臣不敢。”一群大臣立马噤声,赶紧道歉。
萧麒渊的眼眸中的怒火更加深沉,若不是昨晚他们得知消息时,宫门下钥了,恐怕他连一个好觉都睡不成。
这些烦人的大臣们天没亮就守在宫门口,急匆匆地往长清殿里赶来,一大早就出现在此处,非要将长清殿闹得天翻地覆不可。
估计是没在皇弟那里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所以就来长清殿集体上书了。皇弟办事沉稳,此事想必是事出有因。
这片刻的安宁里,萧麒渊朗声道:“一大早差点将朕的长清殿拆了,还说不敢。”
“皇上,大臣们是要等九王爷过来,可是那些官家子弟被九王爷抓起来了,大臣们心中一时焦急,所以想求皇上开恩,还望皇上恕罪。”赵长莨开口道。
“还请皇上恕罪。”一旁的大臣也是极有眼色的,听见赵长莨这样说,也纷纷磕头赔罪。
“参见皇上。”一道冰冷,一道浑厚的嗓音传来,众人的视线都放在来人身上,一双眼睛透着几分心虚。